我来算账,父亲就可以全力操作机器与监督工人。他逐渐增加旗下机器与工人的数量,把他们搬到我们菜园另一边的小木屋里。
这样就有钱可以付学费了。但是父亲拒绝我的请求。“你学到的数学已经够你数你的孩子,学到的地理够你找到家里不同的房间在哪里。你不足的地方是在厨房。”
我做的布丁却还是四分五裂,我腌的黄瓜又软又黄。所以我压抑上学的梦想,沉醉在读书的乐趣之中,直到因病卧床。
然后父亲的工厂在金融恐慌时节倒闭。母亲很勇敢地承受这个损失,“我们结婚时你是工人,我们曾经一起建立的事业,可以一起再建立起来。”她安慰父亲。
父亲颓然坐在靠近后窗的椅子上,瞪着曾经是工厂的小木屋,“不,完了。全都完了。”
辛西亚爬坐在他大腿上,抚平他前额焦虑的皱纹,想要振奋他的精神。菲比咏唱他最喜爱的圣诗。我绞尽脑汁想要找回他亏损的钱,或是说会让他笑的打油诗或是谜语。但是父亲太沮丧了,完全不注意我们的努力。
等到父亲的眼睛里一点认识周遭事物的光芒都没有时,母亲为了全心帮助父亲康复,把我们送到她弟弟在乔治亚州卡路丹的家。
回顾我们跟约翰舅舅一家居住六年的时光,我看到在烈日下一望无际的棉花田,挂着一串串空气草的高大橡树。我闻到色泽鲜艳的热带花朵的香气。我感觉到无条件付出的感情、做对事获得的赞许以及心智受到挑战的兴奋所带来的温暖。
在约翰舅舅的生命中,教育是最重要的事业。他和他太太茱莉亚舅妈建立了一所孩子们由游戏中学习的学校:将历史战役搬上舞台,撰写以及演出复杂的戏剧,在夜空中寻找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