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仪立刻当了我们的棉袄换成金纸好拜神和祖先。然后我们到院子里。我把金功的外衣向四方高举,叫着,“金功,回家了。”
“我回来了,”学仪替他回答。
“金功,不要怕,”我向他保证,“你的爸妈都在这儿。”
“我不怕。我要回家了。现在回家了。”
我连忙跑回房,用外衣包住金功,轻轻摇着他。我的手僵硬酸痛时,学仪抱他。然后等他累了,又换我抱那孩子。
最后,那天下午,我们儿子的魂魄终于游回家了,他终于慢慢睡着了。
“让我替你照顾金功吧。”妈说。
“我们会很小心照顾他的。”三弟妹保证。
“是啊。”大嫂笑着。
但是我注意到三弟的儿子有意避开他大妈,那两个童养媳一看到她走近就抽泣,虽然都是大嫂在喂她们奶。除了维燃,没有人可以逃得过大嫂的恶意。我不能冒险把金功留在她有机会害他的地方。但是我又该怎么做才不会让他在田里受伤呢?
我试着用一块软布把他绑在我腿上。但是他一直抗拒被绑住,看到他的挣扎我也想起我娘把我绑在床上时我有多难过。然后我试着用背带把他绑在我背上。他都几乎快穿不下开裆裤了,他长得太大、太重,不能再像婴儿一样背他。那块方布巾因为他的重量而下垂;带子深陷进我的双肩和我胸部上下的嫩肉。天气转热时,我身上开始长疹子,很快就抓到皮开肉绽,非常疼痛。但是他没有哭。他也很安全,不会被狐狸精害。
但是我的老大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