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尖尖的牙齿、狐狸颜色的眼睛,手上和脸上长满细毛时已经太迟了。我认出大嫂是狐狸精化成女人形时已经太迟了。
不。不会太迟。我娘不是说过强壮的男人可以抵抗狐狸精的毒液吗?所以大哥可以制伏她、打她。学仪当然也可以。
但是生产的时候男人绝对不在场。不,就连丈夫也不在。
不过学仪是月老替我牵了红线的人。他是就算我死了也会从血湖里救我的人。我为什么不能叫他来救我?我为何不叫他来救他的儿子?
“学仪,”我哭着使出最后的力气。“学仪!”
我听见门外面起了争执的声音。
大嫂窃笑。“学仪不会来的。爸不会让他来。”
我试着再叫一次。但是大嫂用一块破布蒙住我的脸,掩盖过我已经很微弱的声音,让我无法呼吸。
门突然打开,学仪冲了进来。大嫂从我脸上拿走了布,退了下去。同时妈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以为她是要阻止学仪,不让他再多走进房间一步。但是她朝我跑过来。“有一只手,对了,有一只手臂出来了。”她转向大嫂,命令她,“拿些饭来。”
大嫂离开时,学仪伸出手,把我从血湖里拉出来,紧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