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告别母亲的守灵夜(36)

约书亚是一个了不起的斗士,经过手术和数个回合的化疗,他最终战胜了病魔。这一经历深刻地改变了吉姆,我猜想可能是吉姆与上帝做了一场交易,他用为公众服务来挽救儿子的生命。他很好地兑现了自己的诺言,现在他是儿童医院和哈佛医学院附属丹那法波肿瘤研究所的主要捐助者。人们纷纷向吉姆求助,不仅向他寻求政治上的建议,而且也向他了解如何去处理难以忍受的痛苦。在塞西莉亚帮助约书亚恢复健康以后,她把他最喜欢的食物和电影《狮子王》带到医院,为他的五岁生日策划了一场有小丑和木马的两百人派对,庆祝他们从潜在的厄运中解脱出来了。作为约书亚的父亲,吉姆并不像我们的母亲,他的坚定决心和乐观精神为他的儿子提供了战胜病魔的力量。但庆祝从癌症中存活过来跟我们因为母亲试图自杀而带来的耻辱是如此的不同--我们这些子女没有一个人主动积极地去研究发现如何治疗母亲的自杀行为。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推动,吉姆是不会谈论母亲的死亡的。他认为母亲会因为父亲在“逆境”中把我们抚养长大而感到自豪,他在想母亲是不是有躁狂症和抑郁症。他推测“如果当时的医术和现在一样先进,母亲能够接受到躁狂症和抑郁症方面的心理治疗,这样是不是就能够挽救母亲呢”。他告诉我母亲有时候会非常情绪化,有很长一段时期她会不时地绝望跪地或是号啕大哭。他乳牙脱落的那天晚上,他醒来去上洗手间--很可能是在凌晨两点--发现母亲正在厨房里疯狂地做着饼干。他还说,母亲有时候会因为圣诞树而困扰,总是把装饰品放上去然后又取下来。也许吉姆的记忆已经发展到他能以自己的方式去理解母亲的自杀,从而减轻他内心的悲伤。我不知道该如何去看待母亲--她真的已经变得疯狂,完全失去了方向?还是她只是感觉受到了婚姻的限制?

全家福照片上,坐在沙发上的男婴是杰里,他是以我父亲的名字命名的。跟我父亲一样,杰里是异于常人的。他身高六点二英尺()①,穿十三码的鞋,他的声音洪亮有力,有一双我的祖父亚瑟那样的深蓝色眼睛。杰里颇有成就,他是一个成功的房地产投资基金会的总裁。而且杰里还很风趣、随意、平易近人,不喜欢炫耀自己,他经常穿着他最喜欢的爱国者、凯尔特人或是红袜队队服。有时候他会变得多愁善感,像孩子一般放纵自己。在他满四十岁的时候,他在牙买加为他五十个最亲密的朋友精心策划了一次派对,他的妻子穿着电影《欢乐满人间》里面的服饰带着一把巨大的太阳伞露面,这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惊喜。在城市规划部署时,他展示了相当高超的技巧,扮演了罗宾汉式的绿林好汉的角色。杰里喜欢实施那些注重实现高品质、低收入住房、良好工作和公民尊严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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