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德尔·马斯特曼回忆道,由于我的父亲对波士顿城市作出的杰出贡献,1953年他获得了波士顿市青年商会颁发的优秀青年年度人物奖,她和埃德跟随父亲去了颁奖宴会,而母亲则留在家中照顾孩子。“当我们回到你家之后,你父亲把奖章给了你的母亲,你的母亲说:‘这个破烂玩意儿,我拿着有什么用呢?难道把它挂在浴室里?’”她叹了口气说:“你母亲对杰里常常过于苛刻,尤其是在他应该获得赞美的时候。”
西德尔接着说:“(你的母亲)不仅很难相处而且很好争辩,她心里头想到什么话就会说出口来,从来不会去认真考虑……大多数时候,他们虽彼此都有强烈的自尊,还是算相处得比较愉快的。但过了一段时间,你就可以看出来,这对于你的父亲来说非常难过。”
我提醒自己,当时他们还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还没有足够的智慧或者自信去保持仁慈和相互宽容。通常,只是当我们成熟时,我们才逐渐做出改变。
最近我的姐姐玛莎给了我一些家庭影片,影片拍摄的时候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外祖母伊迪丝和祖母科拉以及有着一双锐利蓝眼睛的老族长亚瑟都还在。影片没有声音,只有一些颗粒状图像,不是很清楚,有时只能看到画面上在进行万花筒般的运动。这些电影跟其他任何家庭拍摄的电影没什么不同,基本上是对一个又一个生日聚会的短暂记录。我们聚集在餐桌边上,小孩子们带着游行的纸帽子,吹着彩色飘带,微笑地进入到摄影机中。母亲端着一个带着花卉装饰的生日蛋糕。在家门口,一群小孩子在吃力地划着小马雪橇,外面还有更多的蛋糕和蜡烛。穿着蓝色短裤和棕色便鞋的父亲在草坪上堆放着上百个复活节彩蛋,摄影机在父亲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我的姐妹们都在水池中向着别人洒水嬉戏,而父亲则紧紧地抓着还在水中尽力挣扎以学会自己浮在水面的哥哥。
我找到了我自己,我正被抱着从一个人的膝盖上传递到另一个膝盖上。我的姐姐正在自豪地喂我喝一瓶牛奶,与此同时我的另一个姐姐正在送给我一个吻,披着紫色浴衣的母亲依偎着我们,在轻轻地对我们微笑。我被放在高椅子上,阳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电影里还有很多的挂满礼物、蓝灯和银色金属丝的圣诞树。
我的父亲和母亲共同创建了一个充满了醉人爱意的家庭。我们每个人都承载着我们的家庭模式,在某些方面延续着家庭的特征。但同时冥冥之中还有力量使得每个家庭截然不同于它们不成文的规则和礼仪。家庭既可能会造成难以忍受的疼痛,同时也是远离外界痛苦的避风港湾。一个家庭不仅仅是像你所说的一样,我家的家庭此时此刻还是在朝三暮四的短暂魔力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