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告别母亲的守灵夜(22)

她被赋予了异于常人的聪明才智,具有高度集中的意志力。在理论性思维和创造性思维两方面,她的能力都非常卓越。即使在有限的条件和规则下,只要给了她问题的基本事实,她都能够以最佳品质处理这些问题。在给定的条件和规则下,她能有效地运用逻辑程序,做出精确的评判……然而,一旦处理涉及基本态度和感情问题的日常问题时,她通常不能够实事求是地审时度势,她的判断往往是不完整的,不符合常规经验的。在高度刺激下,她的头脑变得异常活跃,但是此时她会变得激动和紧张,开始变得漫无目的和毫无计划。……她还是一个梦想家,但目前我们并不能确定她的梦想有多大的生产性和创造性。……她的社交关系的突然变化会使她紧张,可能会导致她在没有良好的观察和判断情况下就行动……有许多社交情境会将她推向崩溃的边缘,在内心产生冲突,此时她可能会对他人产生不满……

这份分析报告并不鼓励我的母亲从事政治和公共关系等领域的工作,因为这些领域的工作会让她太过“激动和兴奋”。然而,分析报告却鼓励母亲从事市场营销或经济研究等相对安静的职业。但母亲还是追随了她的政治抱负,或许这也是她继承家业的一种方式。

海因斯的选举过后不久,父亲创立了一个政治改革小组,被称为新波士顿委员会(新波会)。他计划召集“各行各业的男人和妇女--包括城市中的所有的宗教和种族群体以及波士顿的所有社区和圈子。”对于我的父亲来说,他在同一时间领导改革小组和身居市长助理一职是一种潜在的利益冲突,但海因斯并没有干预和制止。新波会是我父母的第一次合作,他们的恋情在这个舞台上蓬勃发展。

在父母亲婚姻破裂的一年后,母亲写作了她的小说,其中,母亲对父亲的最初的热情仍然在她的小说所刻画的人物以及他们彼此的迷恋之中有所体现。正如在1962年年底,她似乎表现出了在他们的关系当中的相互钦佩之情。

彼得自豪于她的轻松优雅,认为这是显示他自己的美好品位和良好教养的标志,尽管他一直在谈笑风生,他还是偷偷地模仿了黛安娜在餐桌礼仪方面的一些比较重要的言谈举止。直到今晚,他已能娴熟地用刀子吃豌豆以及做其他未经训练之人不敢轻易尝试的事情,但似乎更为重要的是他第一次征服了这个社交圈,因为他已经掌控了政治圈……彼得虽然精明,但是他没有想到倘若他要求黛安娜做任何事情,在那一刻她都一定会遵从,她的心魂已经彻底被他迷住了。

当我读到这段话时,我挣扎着在想我是否是在用黛安娜和彼得的关系代替和洞察我父母亲的关系,但对我来说,确实存在一些事实能够证明二者之间存在关系,比如我的母亲也崇拜我的父亲的智慧以及他对未来的梦想。在弄清这些角色究竟指代了谁时,很容易只看到父母婚姻结束时的痛苦,但并非总是如此。那么,母亲打算嫁的这个“神童”究竟是何许人?

我的父亲出生于布朗克斯的一个犹太家庭。他的父亲亚瑟·拉帕波特,是第二代在美国出生的罗马尼亚犹太人,也是家中的长子。亚瑟的父亲是一位钢琴调音师,之后开了一间童装店。亚瑟高中毕业后加入了家族生意。事实证明他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能一个星期连续工作七天,他的生意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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