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耻,终当雪(下)(3)

1946年7月11日,西南联大最后一批学生离开昆明,回迁京津。就在这一天,民盟中央委员李公朴被暗杀。闻一多勃然大怒,置生死于度外,他毅然宣布,一定要参加李公朴追悼大会。4天后,就在联大教授宿舍门前7米远的地方,才华横溢的闻一多教授,同样罹难。

清华园荷花池东北角的小山上,清华建筑系主任梁思成建造了一座闻亭,纪念闻一多教授。从闻亭下山,向右转,过小桥流水,在荷花池畔,可见清亭。从这种建筑方位上判断,设计者一定以为,朱自清和闻一多是一对莫逆至交,事实并非如此。

朱自清是联大中文系主任,由于胃病时发,不得不辞职,让闻一多继任。1946年,闻一多投身政治,无暇顾及系务,他把重任交还重病在身的朱自清。但朱、闻二人并非一对可以把如此重要的职务抛来甩去的莫逆,两人不但没交情,反而有些宿怨。不过在闻一多遇刺后,朱自清认为,这是学术界的重大损失。朱自清第一个提出整理闻一多遗著,并以生命结束前的最后一搏,拼抢出《闻一多全集》。在现代文学史上,这是继《鲁迅全集》之后的第二部全集。

应该说,少年清华在民族危难的背景下度过了寻求梦想的岁月。清华的早年岁月,中国社会动荡不安,但大多数时间,清华园都因为地处北郊而远离城内的喧嚣。这种疏离社会漩涡、凝心于学术研究的传统,打进了清华学子的血液,使清华在漫长的岁月中,建设大于革命,即便是革命,也是建设性的革命。然而,此后的清华会接受什么样的考验,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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