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似乎知道牧的个性温和,对他的印象不错。
“我?刚刚说过了,我一整天都没出去。”
“原来如此。这么说,只有你连一步也没出去过?”
“是的。”
“有人能证明吗?”
“上午和尼黎莉丝小姐在一起,不过下午就独自一个人了。”
“你讨厌散步?”
“不,只不过尽量避免在雾中散步,怕伤害喉咙。”
他的声音流畅、优雅。既然是未来的声乐家,保护喉咙的理由当然具有说服力。
刑警深深颔首,写在记事本上,然后从头仔细再看一遍后,突然抬起脸,眯着眼凝视牧:
“你说还有另一位女性……”
“啊,日高小姐回东京了,买绘画颜料去了。”
“她什么时间离开这儿的?”
“吃过早餐,应该是八点半左右吧!”
“这么说,她还会再回到这儿了?不过,画家忘记准备绘画颜料岂不是很奇怪?”
“这……谁知道。”牧耸耸肩。
他觉得自己能够理解黑色女画家日高铁子饱受打击的悲惨心境。昨夜,他也见到对方拿着扑克牌上二楼,可能是要占卜自己的爱情运势吧!铁子暗地里钟情于橘,结果橘被抢走,她怀着失败者的心情借口购买绘画颜料逃离这儿,实在令人同情。问题是,这种事情没有对刑警说明的必要。
“我虽然不懂绘画,但,她说宝蓝色的颜料不能用了,所以……”
刑警默默颔首。
这时,安孙子好像终于等到机会,插嘴道:
“刑警先生,假定杀害那位烧炭男人的凶手在我们之间,要怎么解释动机呢?我们不可能不正常到去杀害陌生人。”
“这个嘛……”刑警平静地回答,“凶手也许是见到须田身穿这位小姐的风衣,想拿回去。”
“但是,”矮小的安孙子却步步紧逼,“若是松平或橘还有可能,至于行武,我不认为他会有这种关心他人的心理,因为他和尼黎莉丝一向水火不容,而且昨晚还大吵过一场。”
“那样的话,也能够这么推测吧!凶手打算杀害尼黎莉丝小姐,无意中在路上见到穿白色风衣的人,而误认为是尼黎莉丝,心里突然涌生杀意遂行杀人,毕竟在那样的浓雾之中,很容易看错人。”
“哇,好可怕,别再说了……”尼黎莉丝吓得瞪大了双眼,大叫。她把双手放在心脏的位置,环抱胸前,她手指干瘦,皮肤粗糙。“要杀我……太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