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严重,就像我们坐在这儿一样肯定。”她哆嗦了一下,“除非你帮我。”
他把手从嘴边移开,用手指梳理着头发。
“我不是上帝,”他说,“我没法凭空创造奇迹。”他看了一眼手表,“天都要黑了,你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给我。瑟斯比是谁杀的?”
她把一块揉皱的手绢捂在嘴上,说:“我不知道。”
“是你的对头,还是他的?”
“我不知道。他的吧,我希望是,但我怕--我不知道。”
“他本来应该怎么帮你?你为什么把他从香港带到这儿来?”
她用害怕的眼神望着他,一声不响地摇摇头。她脸色憔悴,固执得让人心疼。斯佩德站起来,双手插进外套口袋,怒容满面地俯视着她。“这样没用,”他粗暴地说,“我没法帮你。我不知道你做过些什么。我甚至不确定你知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她低着头,流着眼泪。他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走到茶几那儿去拿帽子。
“你不会,”她哽咽着小声哀求道,“你不会去找警察吧?”
“去找他们?”他怒气冲冲地高声叫道,“他们从今天凌晨四点钟开始就一直整得我手忙脚乱,天知道我费了多少工夫才把他们赶走。为了什么?就为了‘我能帮帮你’这个疯狂的念头。我帮不了你。我不试了。”他把帽子扣在头上,往下拉紧,“找他们?我只消站着不动,他们就会成群地向我扑过来。好啦,我告诉他们我知道的情况,你就等着碰运气吧。”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虽然膝盖还在打战,她还是挺直了身子站在他面前,高高地扬起她那张惨白的、惊慌失措的脸,嘴唇和下巴附近的肌肉都在发抖。她说:“你一直很耐心。你试过要帮我。这样下去没有希望,我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她伸出右手,“谢谢你做的这些,我……我得自己碰碰运气了。”
斯佩德又从嗓子眼里发出那种野兽一样的咆哮声,坐在长沙发上。“你有多少钱?”他问。
这问题把她吓了一跳。随后她咬着下唇不情愿地答道:“我还剩五百美元。”
“给我。”
她踌躇了,胆怯地看着他。他的眉毛、嘴巴、手、肩膀一起做了个生气的姿势。她走进卧室,很快就手里拿着一捆纸币出来。他接过钱,数了数,说:“这儿只有四百。”
“我得留点儿过日子,”她一只手放在胸口温顺地解释道。
“你就不能再弄一点来?”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