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关于这件事,国家当局已充分调查过了。”安杰姆毫无所惧,冷静地回答。
“那你们应该也了解,那笔捐款并无个人目的,纯粹是为了振兴阿尔萨斯的善意举动。会捐给我们沙龙,也是因为伯爵认为我们沙龙堪称阿尔萨斯的代表,绝对能有效运用这笔金钱。”
“我明白,但是,这笔巨款是由何处筹措而来的呢?对于这一点,我们有确认的义务,如果来源正当还好,如果不是,恐怕——”
“推测是毫无意义的,安杰姆助理检察官。”夏普伊先生强悍地打断安杰姆的话,“这只会侮辱清白的好人。”
“如果真是清白就好了。”安杰姆答道。
“无论如何,我都恕难从命,更重要的是,身为沙龙代表的我必须严守规定,不能让非阿尔萨斯人成为我们的伙伴,无论任何理由都绝不允许破例。”夏普伊不满地说,嘴角有些扭曲。
“但是,就如我刚才说的,如果逃税嫌疑成真,那可是等同于叛国的重罪!”
“只是逃税,你会不会太夸张了?”夏普伊嗤之以鼻。
“你这么认为吗?”
“当然。你可以打开电视看看中央政府或议会的样子,一堆无用的冗员,每个人都利用政治与行政的借口,以税金为名,掠夺国民的血汗钱。虽然我支持戴高乐率领的共和国政府,但就这一点而言,我仍必须严厉地批判他们。看看他们对税金的使用方式,在不必要的地方编列预算,让一部分人中饱私囊,我认为这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你说得有道理,我并不想反驳什么,但我确实对施莱谢尔伯爵这个人非常感兴趣。”安杰姆苦笑说,“我向德国那边确认过了,就连他们也无法肯定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施莱谢尔伯爵似乎只是个假面具,在这种情况下,会想知道对方的真面目也是人之常情。另一方面,我还听到几个关于他的传言,譬如拥有巨额财产,是某贵族的后裔,也是众多企业的大股东等等。最后,也是特别引人注意的一点,就是十多年前,法国国内成立了一间制药公司,这间公司的资金来源其实是德国某家银行,这几年,该公司的营业额成等比级数不断增长,只不过,这其中有许多可疑之处。”
“就算如此,也还轮不到你这位助理检察官出面吧!让税务机关的官员来处理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