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生死突击(3)

趁日军被飞旋而至的大砍刀搅得略显慌乱之际,大杨飞快取下一枚挂在肩带的手雷,快速拔掉保险销,延时两秒,扔向日军。双方的距离太近,都在手雷的杀伤半径之内,爆炸的后果很难预料。可大杨已然没有选择,与其让鬼子冲过来捅死自己,还不如拼死一搏,至少还能拉上几个垫背的。扔出手雷后,大杨翻身卧倒,甩掉钢盔,一头钻到被他砍死的日军尸体下,等待爆炸。

日军没想到大杨敢在如此近的距离投掷手雷,惊愕间,手雷已落入人群中。日军多为补充的新兵,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局面,顿时乱作一团,有向前冲的,有向后退的,还有的干脆跳出交通壕躲避。但也有几名老兵经验丰富,想弯腰捡起手雷反掷回去,可新兵们一乱跑,早不知把手雷踢到那里去了,根本找不到。

慌乱之中,失踪的手雷爆炸了,立时将爆心附近的三名鬼子当场炸死,而四散迸飞的手雷破片,因受交通壕过于狭窄和日军快速躲避等因素的影响,没有达到预期的杀伤效果,只造成数名鬼子轻伤。大杨躲在日军的尸体下,乱飞的手雷破片没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被强烈的爆炸气浪冲击的异常头晕目眩。

大杨深知一枚手雷的对日军的杀伤有限,其慌乱无措的局面只是暂时的,估计很快就会收拢部队,重新发动进攻。他忍住强烈的晕眩感,几乎是在无法完全睁开双眼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动步枪更换新弹匣。在平时的训练中,他可以蒙着眼熟练地拆装自动步枪,又快又准,更换弹匣自然是毫无问题了。

日军少尉躲得快,没有被手雷炸伤,从地上爬起来后,立刻召集附近的日军,挥动手枪命令他们重新进攻。未受伤的日军重新集结起来,在日军少尉的大声督促下,挺着刺刀再度冲杀上来。大杨此时已换好弹匣,晕眩感也大为减轻,即刻起身平端自动步枪,枪托紧紧抵在腰间,对准冲杀而来的日军连续点射。

美式M1918A2型自动步枪没有单发发射的功能,只能连发,而且在连发状态下有两种射速可以选择。低射速为每分钟300-450发,正常射速为每分钟500-650发,通过枪上的快慢机来进行快速切换。大杨将快慢机调至低射速上,通过控制手指扣动扳机的力度来实施单发点射,操控的非常熟练,子弹一发发地射向日军,连毙数名鬼子,成功压制住了日军的新一轮攻击。

而在大杨的身后,突击组和另一批日军的肉搏战已进入白热化状态,日军逐渐占了上风,不断把突击组朝大杨那边逼压过来。突击组被压制在一段七、八米长距离内,遭受前后夹击,形势非常危急。近身肉搏,日军人数占优,而突击组的火力优势则发挥不出来,前面虽然有大杨在顶着,但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一旦让前面的日军突破过来,突击组就要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皮火生终于赶到了,虽然只是一个人,但足以使日军大感意外,不得不分兵来阻止皮火生靠近。皮火生看到突击组竟处于腹背受敌的状态,来不及多想,狙击步枪瞬间斜肩于背,右手拔出点四五手枪,拇指打开保险,毫不犹豫地冲向日军。他心知此刻不能有任何的迟疑和退缩,一定要趁日军未完全反应过来前冲过去,搅乱他们的阵型,缓解突击组的压力。

皮火生当然不会傻到和日军肉搏,直接举起点四五手枪连开两枪,立时把两名回身想阻止他靠近的日军撂倒在地,既简单又实用。点四五手枪的口径大,杀伤力强,最适合近战,只要是击中胸腹要害,无需再补第二枪。其他日军没想到皮火生竟如此凶悍,两名同伴一照面就被双双干掉了,惊愕之余,皮火生已冲至近前。

不等其他日军有所反应,皮火生举枪连射,快速将剩余的五发子弹全部打光,又放倒了三名日军。然后他并不更换弹匣,直接将点四五手枪插回腰间的子弹带上,随后抽出阔头弯刀,径直杀入日军当中,凶猛地劈砍起来。日军被皮火生这看似疯狂的举动吓住了,一时间竟忘记了抵抗,直到被他砍翻两人后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围攻。

皮火生如此冒险拼命也是无奈之举,敌我双方距离太近,更换手枪弹匣就会给鬼子喘息之机,从而丧失难得的战场主动权。他身体灵活,出刀凶狠精准,专朝鬼子的要害下手,中刀者非死即残。日军连续死伤数人,气势被慑,阵脚大乱。原本是前后夹击对手,如今却被对手前后夹击,且伤亡惨重,形势逆转。突击组的其他人被日军逼得连连后退,无计可施,此刻惊见皮火生突然现身,而且一上来便冲散了鬼子的队形,士气立时大振,不约而同地朝鬼子反扑过去。

残存的日军拼死反击,无奈腹背受敌,很快就被突击组冲散,分割起来围杀,胜负已无悬念。枪托、刺刀、钢盔、拳脚……突击组把一切能用得上的武器全朝鬼子身上招呼,直到其彻底死透为止。片刻后,日军的尸体便横七竖八地堆积在交通壕内,有些仍在微微抽搐,似乎还未死透。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