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的经理看起来像是做过演员或者演说家,令我印象深刻。他说“早上好”的样子,就好像他花了十年时间才用显微镜找到了早餐的好处,现在把这发现当做礼物来送给你一样,同时送上的还有天空、阳光以及公司的资金。他看到我们坐着花哨的汽车过来,而且我们两个都很年轻,看起来很随意的样子——我想我看起来还不到20岁——他自然把我们当成耶鲁大学的学生了。我没有告诉他我们不是。他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就开始发表演讲了:他很高兴见到我们,愿意舒舒服服地坐下来吗?我们会发现那天早上的股市很友好,事实上,它渴望给大学生们增加点零用钱。而且有史以来,聪明的大学生都会缺钱花。而此时此地,在股价收报机的仁慈下,小小的第一笔投资,会为我们带来数千美元的回报。股市渴望带给你的,是任何人都花不完的零用钱。
好吧,我想既然这个投机行的人这么友善,这么急切地希望我们出手,那不做就太可惜了,于是我告诉他我们就按他说的做,因为我也听说过不少人在股市里赚了大钱。
我开始交易,非常地保守,但是一赢就增加资金。我朋友跟着我做。
我们在纽黑文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差5分10点时,我们又来到了这家友好的投机行。演说家看到我来了很高兴,一定认为这天轮到他赚钱了。可我用很少的钱就卷走了1500美元。接下来的一天早上,我们又顺道来拜访那位伟大的演说家,递给他一张卖出500股糖业公司的单子,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下了,不过一言不发。这只股票跌落了一个点时,我平仓了,把委托单递给他。正好赚了500美元的利润,还有我的保证金500美元。他从保险箱里取出20张50元,慢慢地数了三遍,之后又在我面前数了一遍。仿佛他的手指正在分泌胶水,以至于那些钞票紧紧黏着他。不过最终他还是把钱递给了我,他弯着手臂,紧咬下唇,一直咬着不放,盯着我身后窗户的顶端。
我告诉他我还想卖出200股钢铁公司,可他动都不动,他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我重复了一遍,只是改成了要卖出300股。他转过头来,我等着他再次发表个演讲,可他只是盯着我看,什么都没做。之后他舔了舔嘴唇,吞了口唾沫,好像要开始攻击反对党的渎职政客那长达50年的政治暴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