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平文带着陈天蔚并几个特工,开始搜索地下室的进口。叶平文摸了摸那把钥匙,忽而想起当初在北平时那位专玩盗墓的索三爷给沈秋雨等人演讲时说的话。那索三儿站在讲台上,先是啰里啰唆地说了说自己在陵墓里的见闻,而后就提到了很关键的话:这个墓主人的守墓机关就是这具女尸,就是说这女尸是守门的,不是真正的墓主。
陈天蔚在一层转了一圈,失望地来到叶平文面前,道:“妈的,不把地板掀起来,恐怕是找不到的。要不,就得把这几个人的肉皮给掀起来,才行啊!”
叶平文此时触碰到了钥匙柄,冰凉如旧,坚硬如水。“二层!”叶平文小声道。
“二层,刚才不是去过了?!”陈天蔚疑惑不解,却又莫名地兴奋。
叶平文不由分说,就再次进入那间仓库。他叫弟兄们把杂物全都搬出去,而后仔细观察着这屋子的边边角角。忽又跑了出去,再回来,让陈天蔚站在窗口。这才下楼,到了外面,打量着这银楼的整体结构和陈天蔚身旁的窗户。不久又上来,对陈天蔚说:“我明白了。”
陈天蔚如坠云里雾里,自是无从应答,只好盯着叶平文的一举一动。叶平文也不理陈天蔚了,只在屋子里的那根柱下站着、敲着。继而让小特务撬开地砖,现出一个向下的狭窄通道,而居然不能看到一层的地面。叶平文探身往里看看,黑黑的,深不见底。拿来手电筒,也似见不到底。但可以看见那根柱子一直向下,好像嵌在夹层里一般。
“看来,就是这里了。”叶平文冲陈天蔚微笑道,“让弟兄们拿桶打水上来。”
“做啥呢?”陈天蔚还是不解。
“就顺着这柱子把水浇下去。”叶平文指了指。
很快,特务们把一桶桶的水顺着柱子往下倒,一层居然没有渗出水来。叶平文和陈天蔚在一旁静静地等候着夹层里的反应。不久,就听到有水声。这水声不是倒水的声音,而是有人在划水。大家都紧张起来,几个特务拿枪指着夹层,其他特务继续往里倒水。又过了会儿,就见一个人浮了出来。叶平文一看,正是邝珠海。
艾欣望着儿子红扑扑的笑脸,心中荡起片刻的涟漪。在这春暖花开面朝大海的日子里,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紧张呢?该放松就放松吧。想到此,艾欣亲了亲小宝贝的脸蛋儿,像是在告诉自己的孩子,妈妈我会好好地生活下去,和你,和你的爸爸。空气里多了一种气氛,活跃着,跳动着,倏地穿越了玻璃,破窗而出了。
“嚯”的一声,沈秋雨推门进来。他神色悠然,似是刚刚去了南山采草药,手里拎着一包东西。艾欣见了,笑问:“啥好吃的?”
“你猜猜。”沈秋雨眉毛一挑,眉宇间云海顿开。
艾欣看着喜欢,便道:“我猜啊,定是什么干果吧。”
沈秋雨默不做声,只在微笑。艾欣知道不是,就说:“哎呀,那我闻闻总成吧?”
“好吧,但不许摸啊。”
于是艾欣把孩子交给沈秋雨抱着,凑到那包东西近前,趴在桌儿上嗅起来。她感觉那气味儿让她想起了家乡,想起了亲人:“啊,是……”
“是啥?”沈秋雨亲了下儿子。
“我不说了,说了我就想哭。”
“瞧你,我这买好吃的回来本是要让你高兴的,结果倒成了思乡的引子。”
“小时候我妈妈一给我做这个吃,我就特别兴奋,连课业也不顾了。后来来北京,读了大学,吃不着这个了,我就非常地想家。却有一次,在路上遇见,也是靠闻味儿,便一口气吃了好几十个呢。”
“哎,你啥时候把父母接到北京来啊?”
“你不跟我结婚,我就不接。”艾欣固执道。
沈秋雨慨叹一声,不再多言。这时,沈春春撅着小嘴,音色浑浊地吐出俩字儿:“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