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薛洞天长了翅膀,飞了?”山本一夫大惑不解地说道,“那是一条死胡同,绝对不会的!”
然后,山本一夫又命令宪兵再把胡同的房屋搜索一遍。待再次搜完来报,结果依然是不见踪影。
“八嘎!”山本一夫单手重重地拍在了椅子把手上,“真是见鬼了!见鬼了!”
唐庆喜此时出现在山本一夫的身后,眼珠子转了转,说:“山本队长,不用生气,这次薛洞天就算是侥幸逃脱了,谅他也不敢再来了!他两次来,两次败,根本就不足为惧!”
山本一夫目光投向远方,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皑皑的积雪厚厚地覆盖在房盖上。山本一夫叹道:“薛洞天……只要一天抓不住他,都会成为我永远的心病……”
薛洞天和佟四儿顺着漆黑的暗道,很顺利地从另一口井爬出。薛洞天气喘吁吁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周围都是树木。二人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终于找到了一处薛洞天认识的地标。这是一棵千年柳树,树枝上还挂着许多早已被冲淡颜色的红布条。
“四儿,看见这棵柳树了吗?看来咱们现在得往回走,去把咱们的马找到。”薛洞天拍着这棵粗壮的大柳树说道。
“这棵柳树我认得,全北隆镇就这么一棵,可是神树啊。”佟四儿说道,“咱们现在在北,得往南走。”
二人踏着厚厚的积雪,一路跋涉,终于找到了马匹。骑马,上路,回山。
当二人到达神鞋顶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二人回到卧室准备小憩一会儿的时候,李闯早已在屋中静待多时。李闯坐在床边低头吸烟,缭绕的烟雾弥漫了整间屋子。
“回来啦?”李闯边吸烟边道,并没有抬头看二人。
薛洞天微微一笑,讶然说道:“嗯。二当家的,你,你一直在这儿?”
李闯掐灭了烟头,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二人身边,说:“我走了。对了,事儿成功了吗?”
薛洞天摇了摇头。
李闯微微一笑,各拍了二人一下肩膀,说:“机会有的是,没事儿就好……”言罢,李闯便出了屋子。听着屋外踩着积雪的声音,感知其渐行渐远。
薛洞天和佟四儿实在是疲惫不堪,二人倒在一张床上,呼呼大睡起来。直到辰时天已大亮,才被一个崽子叫醒,示意万南山召集大家伙聚义厅议事。薛洞天和佟四儿踉踉跄跄地赶到聚义厅,屋子里的人基本已聚齐了。
万南山环视了一下,最后把目光停在了薛洞天身上,说道:“薛洞天,你和佟四儿昨晚干啥去了?”
李闯看了一眼薛洞天,薛洞天也看了一眼李闯。薛洞天眉毛一挑,说道:“大当家的,你不是知道吗。你要是不知道,我能下山那么痛快吗?”
万南山脸一阴,说道:“哼,下山可以,这是你的家仇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有一点咱说清楚了。你最好小心点儿,别把日本人引到山上来弄坏了这神鞋顶的一草一木,到时候可别怪我把你交给日本人!”
“你放心,大当家的,我薛洞天不会连累山上的兄弟们的!”薛洞天朗声道。
“那就好!”万南山点点头,说道。
万南山点燃了一袋烟,吸了一口,缓缓地说道:“看看外面这天,也快进腊月了,进了腊月离年也就不远了。咱们也要过个肥年,就得下山砸窑,还得砸响窑!据踩盘子(侦察)的弟兄提供的消息,在这几十里外的平安渡镇冯家村有几家肥户,挑个时辰开磕。”
到了岁尾了,由于大雪封山,物资十分地匮乏。胡子们为了能度过一个冬天,过一个肥年,必须要用砸窑绑票来获取大量的钱财。
李闯眉毛动了动,起身道:“大哥,平安渡的冯家村确实是一个肥地。可是我听闻该村的大户人家都有护院的,有自己的小炮楼,如果真的要砸,绝非易事。比如冯家村的最大一户人家冯元山家,光护院就几十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