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尘:写作是我搭救虚无人生的一条船01

  

洁尘:写作是我搭救虚无人生的一条船

受访人:洁 尘

采访人:燕 舞

“女性作为文学构成中无比鲜活灵动的一个组成部分,她们的创作活动以及文本形象,有着一种让我非常迷恋的致幻效果。”2005年岁末,洁尘出版了她的第14部作品——随笔集《提笔就老》。一贯懒散的我央求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的编辑李炳青女士(也是胡兰成《今生今世》的责编)快递一本,她嗓门儿很大:“我的样书早都送完啦!”寻着《提笔就老》径直去了北师大东门对面的“学尔雅”书店,掌柜的告诉我洁尘2000年出版的《私人版本》也刚刚再版——当然纳入囊中,绿色的封面比紫色的《提笔就老》还要吸引我。掌柜的还想多卖一本去年年底三联推出的洁尘绘本随笔集《遁词》给我。只是刚刚告罄。《提笔就老》的副标题“洁尘的女人书”名副其实:洁尘谈的全是艾瑞卡·琼《我挡不住我》、达契娅·马拉伊尼《惶惑的年代》和古本芭拉拉《厨房》这样的女性写作和文本中的女性。

洁尘一任她的直觉她的细腻在那些曼妙的文字中流淌,她会说“一个女人可以没有一切,但怎么着也得有个家啊,仿佛蜗牛必须要有个壳。我实在不明白,夏奈尔连家都不要,那她要其他那么多干什么?”作为“名记者”的法拉奇不怎么让洁尘感兴趣,反而是“孕妇法拉奇”的《给一个未出生孩子的信》,让她“有一种遥远的亲切——哦,她怀过孕的!”

洁尘也让我觉得并不遥远。几个月前她在《经济观察报》的专栏文章里提到给她寄新版《杜拉斯文集》的上海译文出版社周冉小姐,我就想这正是我有过工作往来的编辑呢。知道《提笔就老》上市,刚好翻完11月底的《南方人物周刊》“四川人是天下的盐”专辑。专辑的一张成都文化名人的集体照里,在著名女诗人翟永明的身旁,洁尘就那样坐着,微侧着脑袋,目光幽幽的。只有登录她那个拥趸70万的博客“洁尘的私人版本”,才知道其实那时她因为上火嘴上生了一个小泡泡。在北京50年来最低温的天气里,我很久都不去报社了,就窝在家里书桌前洒满阳光的椅子里读《提笔就老》,一笔一画地读,通宵达旦地读,像在和一个素未谋面的故人聊天一样地读。

一字不落地读完洁尘的14万字,一个洋洋洒洒20个问题的采访提纲也在凌晨四点半拟定了。提纲发到洁尘的工作邮箱,我执拗地相信她会很愉快地接受我的访问,而且还在邮件中反客为主地要求她“能抽出一个静心的晚上轻松笔复”。收到访问提纲的12月16日当晚,洁尘就回复了:“好厉害的一份采访提纲!它激起了我很强的交流意愿”,“我会静下心来仔细回答你的问题,也借机梳理一下我自己。”提的问题有些多,让洁尘觉得笔复“比写专栏稿难写多了”。12月19日的午后,在小区的垃圾站淘旧书,恰好收到洁尘短信,一如想象的温婉:“你好!我是洁尘,可否用电话录音采访的方式?”因为“眼睛用狠了,尽量少用眼”。访问预约的成功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就知道洁尘一定会接受我的访问,而且这个访问会特别愉快。12月20日上午,正式采访应验了我的美好预期。电话里的洁尘声如其文、声如其人。她会不住地赞叹“蛮好的”、“蛮好的”,还会礼貌地征求你的意见:“你看这样回答可以么?”40岁不到的洁尘还喜欢说“我年轻的时候”。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