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01

第二章

chapter Two 

在15岁生日时,马可经历了一个重要的成人仪式,披上了白色托加——男性进入男人阶段的重要形式。丢弃条纹托加和孩童时代的护身符,穿上代表罗马市民的白色外袍。对这个男孩感兴趣的老人们(包括皇帝)非常高兴,因为这又是一个罗马美德的榜样,几乎是希腊教养和斯多葛派敏感的完美结合。哈德良,本身就是一个西班牙人皇帝,把马可看作是一个完美的罗马西班牙人。他对这个年轻人如此地偏爱,以至于引发了某些荒谬可笑的谣言,说马可实际上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是马可是一块天然的磁石,哈德良希望让他掌管帝国未来的方向。几乎是马可一穿上象征成年男人的白色托加,哈德良就表达了这样的希望(实际上是命令),马可应当与赛恩尼乌斯·康茂德(CeioniusCommodus)的女儿订婚。主要原因是赛恩尼乌斯·康茂德是哈德良钦定的接班人,但是体质弱,并且其家族成员都短寿。通过融合虚弱的赛恩尼乌斯基因和多产的安尼乌斯基因,哈德良把罗马最强大的家族结合到了一起,开始推进他自己继承权的长期计划。

那时候,年轻的马可·奥勒留在很多方面都是生活在哈德良的阴影之下。这个皇帝有三点让研究其20年统治生涯的所有人印象深刻。首先,哈德良是公开的同性恋。罗马文化接受双性恋,并希望年轻人经历一个“希腊式爱情”的阶段。但是大约18岁以后,则被要求有一个公开的异性恋,结婚并供养家庭;即使他继续接纳同性恋人,那也行,只要是在私底下进行,并且不会“败坏”其他成年男性。哈德良在两个方面违背了这种原则:他没有把选择男性伴侣限制在一定年龄阶段,并且还公开进行其“离经叛道”的性行为。哈德良最著名的爱人是安提诺乌斯(Antinous),在其神秘淹死于尼罗河的时候只有20岁。有人说他是自己淹死的,有人说他是被哈德良的特工淹死的,是一个牺牲品。要知道,老年的哈德良关心他自己的健康,并且需要一个牺牲品来取悦上帝。他作为一个成年人,感觉到自己不能作为哈德良正大光明的恋人,但是皇帝仍想保持这种关系,于是产生了死亡的想法。简而言之,安提诺乌斯的角色已经变得不能维持和不被容忍了,因此他选择了这条唯一的不归路。   如哈德良的性取向备受争议一样,他通过和平政策离间了很多罗马精英的做法也饱受争议。他的前任皇帝图拉真(Trajan)已经在达契亚(现在的罗马尼亚境内)和美索不达米亚赢得军事荣誉,但哈德良在即将登基的时候,他放弃了所有这些东方的占领地区,并宣布,他打算在“现有”基础上巩固帝国。既没有更多的推进政策,也没有更多的扩张主义。如果不是忌惮于哈德良的凶残,那些底下的小声批评早就演变成大喊大叫的反对了。后来的罗马作家们喜欢把他“懦弱”的和平政策与提比利乌斯(Tiberivs)和格马尼库斯(Germanicus)放弃对日耳曼的占领进行比较。正如有人冷嘲热讽地说:“通过悄悄送礼的方式,从很多国王那里获取和平,但却公开自吹自擂说他在和平时期比通过战争收获更多。”对哈德良的批评是正常的,他没有认识到,罗马帝国本身就是一个靠征服而成的疆土。就像鲨鱼,需要持续不断地游泳。并且他没有明显有效的办法,用以解决停止扩张所带来的不断积累的问题。 

关于哈德良值得注意的第三点是,哈德良孜孜不倦地对帝国领土的巡视。在公元121年(马可·奥勒留出生的那年),他巡视了高卢和多瑙河边界(瑞提亚行省、诺里库姆行省、日耳曼北部)。公元122年,他巡遍了高卢、西班牙、日耳曼南部和英格兰,并在索尔威湾和北海之间授权修建了著名的城墙。公元123年,则又专注于地中海的非洲沿岸和中东地区,并在这非常忙碌的一年里,他巡视了非洲和毛里塔尼亚省份、利比亚和昔兰尼,接着到了希腊的克里特岛、小亚细亚、黑海南岸的蓬托斯、比提尼亚和远至幼发拉底河的边界。公元124年,他又开始了和希腊的“恋爱”,周游这个国家,他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雅典,并往北部巡游,到了色雷斯、美西亚、潘诺尼亚和达契亚。公元126年重回希腊,度过了一个相对平静的一年,途径西西里岛重回罗马,在这个不朽之城一直呆到公元128年。然后又对非洲和他喜爱的雅典城再次访问。公元129年,他重访东方,连续游览了叙利亚、撒摩撒他、卡帕多西亚、蓬托斯和安条克。公元130年则是沙漠游之年。皇家线路包括了犹太、巴勒斯坦、阿拉伯半岛、埃及、亚历山大港和尼罗河(安提诺乌斯淹死的地方)。公元131年,他到了利比亚沙漠,接着又到了亚洲和叙利亚,后来又在雅典城里休息了。紧迫的国家大事强迫他于132年回到罗马,但是接下来的一年他又重新上路了,这次只到了犹太、埃及和安条克。公元135年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呆在了叙利亚,但是最终恶化的身体状况和对确定皇帝继承权的需要,迫使他于136年回到罗马,并在此度过了他痛苦的最后两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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