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下城(31)

作兵卫对宽是坊说道:“因为是御山的砌石工程,连我也非常乐意效劳,但是什么时候开始,怎样分配人手,还需要时间商讨一下。”

“对手可是信长,时间可是分秒必争的啊。”

“明白。”

“拜托了。”

说完后,宽是坊催促随从的两个僧兵,与他们一起出了屋子。

这时,作兵卫说道:“御山世世代代对我们的先祖都给予恩惠,这个忙不能不帮啊。明年,天气转暖的时候,就相互交替地去帮忙吧。”

源太郎说道:“宽是坊刚才是说要穴太全体总动员。如果是要赶快砌好石墙的话,比起不停地更换人员,还不如全体出动一口气干完,这样不是更好吗?”

市郎太说道:“我之前已经与人商定好了,如果是御山的堆砌工程的话,请允许我不能接受。”源太郎怒视着市郎太说道:“如此紧要关头,还理会什么约定?”

市郎太凝视着源太郎说道:“我这一帮人已经决定不帮忙修建御山的石墙了。离开穴太,远走他地去修建石墙的是我们。如果可以替换的话,就让我们来承包御山的工程。”

“没有御山就没有穴太人啊,不能不顾御山的工程啊!”“这跟我商定时是一样的。源太郎师傅只想着自己承包的御山的工程,其他的就置之不理了。”作兵卫问市郎太道:“明年是不是有其他的工程已经委托你了?”市郎太答道:“方才决定的。再次前往浅井大人的小谷城。”源太郎说道:“如果你去修建信长的城池的话,那么迟早会被宽是坊知道的,到时候你们在穴太就无法立足了。”市郎太嘲笑道:“如果是浅井大人的城池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

“够了!”作兵卫插话道,“虽然说要穴太全体出动,但是市郎太已经与人有约,不得不去。那就由剩下的人负责御山的工程吧。”

翌年,元龟二年(1571年)二月末,市郎太带领自己的人和太一、次郎左两个儿子出发前往北近江的小谷城。

市郎太等人回到穴太,已是这年的九月初。期间,虽然在小谷城周边围绕木下秀吉所把守的横山城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冲突,但是还没有演变成大战。然而,信长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势。工程就在这样的形势下进行着。

九月初,市郎太等人从小谷城出来,再从今浜横渡过琵琶湖,回到穴太。织田信长刚好在此时最终平定了聚集在南近江的金森城的一向宗的武装暴动。

回到穴太几天后的一个黎明,市郎太被一些声音弄醒了。

外面正在下雨,传来了雨水敲打屋顶和地面的声音。天空上的乌云开始散去。

那是雨声吗?因为雨声而惊醒的吗?市郎太不禁竖起耳朵倾听。有什么声音和雨声混杂在一起,稀里哗啦的,像小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像人马踩在雨中的大地上的声音。他还能感到微微的震动。

市郎太起身拉开大门,隔着石墙往雨蒙蒙的湖边望去。

哗哗的声音,的确和雨声混杂在一起。好像还听到了马的嘶叫声。这是军队前进的声音,一定没错。

苗被唤醒后,站在市郎太的旁边问道:“那是什么声音?”

市郎太向苗问道:“你也听到了?”

“嗯,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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