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郎太说道:“关于要我去修建的那座城池,我会在明年初春的时候前往,只是有一个请求。”“什么请求?”市郎太歪着头说道:“如果战争打响的话,能让我在砌石
工作的中途下山吗?”
“你是说弃下工作逃跑吗?”
“工匠们都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啊!”
“武士也是一样啊。”藤堂源助跟儿子与吉对望了一下,然后说道,“一旦战争打响,我会放你们逃出战场外的。”
等到藤堂源助等人离去之后,从作兵卫的住处又来了一位年轻弟子,说是让市郎太马上去作兵卫的住处。
市郎太去到才发现,原来是从延历寺来的使者到访,是三个僧兵。市郎太对其中一位有些印象,好像是叫宽是坊的暴躁的家伙。虽然不是很了解,但如果比作军人的话,那么这个僧兵现在应该相当于侍大将的职位。
宽是坊盘腿坐在火炉旁,身前放着酒碗,一身酒臭。应该是作兵卫在请他喝酒。
除市郎太外,那里还聚集了四名砌石的师傅,作兵卫对他们说道:“你们都知道,在这次战争中,朝仓义景大人、浅井长政大人的军队进入御山,与织田信长大人的军队形成了对峙之势。现在,由于公方大人?的威望,双方暂时和解,双双退兵。但是在御山,信长平时的言行本来就缺乏可信度。所以宽是坊大人来此,是有事想拜托穴太的各位。”
宽是坊接着说道:“那个织田信长是个连神灵都不畏惧的人。这次的事件中,他对御山是恨之入骨了吧,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实力恢复之后,他势必会再次攻打比睿山,所以,包括主持在内的许多高僧都为此感到不安。如果我们这些僧兵参战的话,尾张那些乡村武士连狗屁都不是,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御山的防守还需要加强。”
作兵卫说道:“从坂本的禅房到山里的佛堂,这些重要地点都要重新修建石墙。要修建城门,建造高石墙,像修建城池一般把御山加固。希望我们穴太全体总动员,承包下这项工程。”
把御山建成城池一般吗?市郎太陷入了沉思。比睿山延历寺能有如此壮大的山城样貌,是长年与三井寺和天台宗园城寺的反复争斗而形成的。他们为了对抗三井寺的僧兵而组建僧兵,进而堆砌石墙。但是,在这个已经开始使用步枪的时代,如果遭受像织田信长那样的武将的军队进攻的话,这座城池就会不堪一击。现在这个时代的战争,和与三井寺的僧兵为对手时的战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以现在比睿山的石墙,要想和信长交战的话,是远远不合格的。如果真的与信长拼个你死我活,那么整个比睿山就必须建成防御坚固的山城。
宽是坊说道:“如果信长攻陷御山并烧杀抢掠的话,也就到世界末日了。我们不得不阻止信长犯下弥天大罪,所以必须赶快加强御山的防御能力。事实上,我家主公非常希望诸位明天就能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