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金圣叹(7)

考官听完他的解释瞠目结舌,为此,他还特意配了一首打油诗:

考场戏场意何如?

吾为考官执小旗。

卷子是旗吾手举,

请听吁吁复吁吁。

答卷怪诞,金圣叹由此得名,荒诞、滑稽,孺子不可教也。《柳南随笔》中称他,“少年以诸生为游戏具。”他并非不懂章程礼法,而是故意为之。这体现了金圣叹的一种叛逆精神,不向传统与权威低头,反其道行之,才华不能向制度妥协,考也要考出“真性情”。

再有一次岁试,金圣叹作《以杖叩其胫》、《阙党童子将命》,他写道:“一叩而原壤痛矣,再叩而原壤昏矣,三叩而原壤死矣。三魂渺渺,六魄悠悠,乃生于阙党而化为童子矣。孔子曰:‘此吾故人也,使之将命可也。’”

原壤是道家人物,也是孔子的朋友,孔子以“以杖叩其胫”向他说明幼年要懂得孝悌,长大要有所作为。“以杖叩其胫”其实是儒家思想与道家思想的一次碰撞,却不想金圣叹拿来戏弄圣人,并因此丢了秀才资格。他本人却不急不恼,自己刻了一枚印有“六等秀才”的印章,到处盖印。

有关金圣叹的生平记载有这样一段话:“……为人狂放不羁,能文善诗,因岁试作文怪诞而被黜革。后应科试,改称金人瑞,考第一,但绝意仕进,以读书著述为乐。评注不少古典,奇才也。”

无论多有名望与风骨的才子,能够金榜题名、荣登仕途几乎是他们一生追求而惦念的事。有“江南第一才子”之称的唐伯虎,为人风流倜傥、放荡不羁,即便如此,他也曾经一度醉心功名,梦想有朝一日“登第”,得到帝王的赏识与重用。

“一日兼作两日狂,已过三万六千场。他年新识如相问,只当漂流在异乡。”

这是唐伯虎生前留下的最后一首诗,“自嘲自狂”他凄凉而不幸的一生。他也曾“金榜题名”,高中解元,然而赴京参加会试时,因受考场舞弊案牵连,从此绝意仕进,卖画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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