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叹的“怪才”不仅用于作“回环诗”上,他更能“三步成诗”。三国时期,曹植的哥哥曹丕逼迫曹植七步成诗,曹植被迫作《七步诗》:“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七步诗”之后又有“五步诗”之说。唐朝开元年间,有一位学识渊博的文人叫史青,他向唐玄宗自荐,称:“曹植七步成诗不足为奇,吾五步就可作诗。”于是,他便在玄宗的授意下作一首名为《除夕》的诗:“今岁今宵尽,明年明日催。寒随一夜去,春逐五更归。气色云中改,容颜暗里摧。风光人不觉,已著后园梅。”玄宗听后,非常赏识,授予史青官职。
小小年纪的金圣叹读史至此,不禁口出狂言:“‘五步诗’又有什么了不起,我能三步作诗!”随即吟出他的“三步诗”:
七步非才子,
八叉非诗人。
骇杀贾阆仙,
三步诗已成。
八叉,两手相拱为叉。温庭筠才思敏捷﹐每入试﹐叉手构思﹐凡八叉手而成八韵,时号“温八叉”。后以“八叉”喻才思敏捷。诗中的“贾阆仙”是指唐代诗人贾岛。贾岛曾作一首名为《送无可上人》的诗:“圭峰霁色新,送此草堂人。麈尾同离寺,蛩鸣暂别亲。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终有烟霞约,天台作近邻。”
贾岛对于其中“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一句颇为得意,并以这句诗为依托,作了首五言绝句:“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
贾岛“二句三年得”,今日金圣叹“三步诗已成”,前后对比,难怪要骇杀“贾阆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