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1)

“我听不下去了,”徐主编叹了一口气说道,“说了这么多,都是没有意义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听听我们的推断,你不该忽视罪犯的动机,那些删除的照片,还有那些消失的钱……”

“其实你最应该听我说这些无意义的分析,因为,我们可以证明那一夜,你是唯一一个被人发现在深夜不睡觉,离开自己房间在走廊徘徊的人,而且你还隐瞒了事实。”我打断阻止我发表意见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徐主编那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

“我?你怀疑我?有证人么?”徐主编看着我。

“吴强看到你了。”我平静地说。

“他诈你呢。”刘开导演不以为然地说,“所以他故意说了一个不在场的人。”

“你错了,坦白地说,吴强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我把矛头指向导演。

“这里魏杰、老徐,还有你,对了,你在船上,刘小姐个子也很高,你怎么能断定就是老徐呢?”导演的眼神中有些挑战的味道。

“你问得很好。关键在于老徐自己把自己出卖了,他对我说,那天晚上他也在写东西,那天晚上吴强开着门在写文件,他看到一个身影,没看清楚,很简单,走廊没有他的房间亮堂,所以,外面的人很清楚地看到他在做什么。正因为老徐看到吴强在写东西,所以,他才脱口说出‘我那一夜也在写东西’,哈,多有趣的回答。”

徐主编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坦然地说:“这是我的错,也许我一开始就应该说实话,是的,我的生活习惯和很多搞写作的一样,喜欢夜晚造访的灵感。那天我的确没有睡觉,我在房间很闷,很想出来转转,可是碍于客人的身份,我很犹豫。在三点左右的时候,我听见走廊里面有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出于好奇心,我没有打开门,就那样静静地听着,对话声音很小,我不能判断是谁,也因为我和诸位也不是很熟悉。但是,我听到一个男人说,‘你看怎么样?’而另一个人似乎在笑,又压抑着自己的笑声。”

“后来呢?”白方这时候突然开口了。

“我觉得既然是低语,就一定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也不好造次。一直到声音完全消失,我才关上我的灯,打开一点房门向外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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