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未名湖的躁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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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达的生意这么好,其实真得感谢一个人——张旋龙。

1985年张旋龙在日本筑波中国馆看到了王选的激光照排机之后,就惦记上这个神奇的东西,也惦念上了王选。他不知道王选在哪儿,就到中关村来找人。王选不认识他,也没想清楚如何与他接口,两人就客客气气地分手了。

但张玉峰却盯上了他,不为别的,只为他手里有金山Super机。

那时候张旋龙代理IBM,说得更确切些,是IBM的代理的代理,因为当时一台IBM的PC机大约是3万多元,很少有人问津。量不大,自然不能做一级代理。IBM在中国最主要的竞争对手长城520机也可以卖到2万多元,除了单位买,个人大都还敬而远之。

张旋龙在中关村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人张口闭口谈的都是微机电脑,他直觉生意来了。回到香港,开家庭会议,爸爸说,如果能够把价格搞下去,那市场就厉害了。20世纪70年代的时候,张爸就帮助中国内地的一些部门进口巴统限制的芯片,现在再做这事更是驾轻就熟。

于是他们从美国买进微处理器的配件,先是在香港、后来搬到珠海生产IBM兼容机,取名“Super”,那时候中国人逐渐开始知道“Super”这个词,是跟“超人”、“超市”一起普及的一个英文单词。

“Super”一炮走红,因为它的价格只有IBM的三分之一啊!四通的万润南跟张旋龙签了独家代理协议,为此万润南可没少赚,四通的电话都被打爆了。“Super”成了中关村最耀眼的红星。

这么一颗星星成天在你头上炫耀,却照不进自己的钱袋子,张玉峰心里郁闷呀。他找了各种机会跟张旋龙套磁,还故意输棋给他,终于把张旋龙套进来了。第一批,张旋龙给了张玉峰20台Super机,是以帮助北大搞教育改革的名义,硬从万润南的单子上扯下来的。万润南觉得这基本上是像蚂蚁一样小的单子,给就给了吧,无所谓。

但是,蚂蚁很快就变异了。

金山Super品牌的IBM兼容机成了北达的主要产品,此外还有普通的PC机、286、AT机,还有32位康派克386、针式打印机、喷墨打印机、记录仪、CPU电源等,产品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好,流动资金一下子又吃紧了。

1987年底,玉渊潭农工商主动提出,再拿出300万元,因为在北玉公司投的钱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已经获得了25%的收益。再加上张兆东挣的100多万,加上北达此前挣的几百万,然后他们又向工商银行借贷数百万元。里外里,北达公司突然有了1000多万的流动资金。

这可是真金白银的现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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