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儿子出生后,我决定离开《纽约时报》,这样能有更多时间尽母亲的义务。我最近算了一下这个决定让我损失了多少钱。
我干了近20年全职工作,其中8年在《纽约时报》。我离开时,年薪约5万美元,此外还有演讲、撰稿的收入和新闻奖的奖金。如果没有孩子,我可能会再干至少15年,当然也可能会提早退休,另谋新路。如果是这样,我会拿到一笔退休金。但由于离开了报社,没有干够要求的10年时间,因此我失去了这份退休金(现在法律已将雇员的退休金资格改为工作满5年。)
离开报社后,我每年自由撰稿,平均收入约1.5万美元。即使是非常保守的估计,我也损失了60万到70万美元,这还没算损失的退休金。我当时没完全意识到后果,只当休了个短假,以为过几年就能重返岗位,不然靠写书和其他工作也能有不菲的收入。但我错了,结果是损失了预期中一多半的收入。在股市火暴的岁月,把这些钱投在股票上会像野葛一样翻番。保守地估算,它会在我的晚年每年带来5万到6万美元收入。
当时,我从没坐下来算算经济账,从没把钱与母亲的职责联系在一起,也没想靠丈夫养活我们。如果当初让我权衡,是为儿子的童年,还是为《纽约时报》再干10或15年,我猜金钱的考虑也许会使天平倾斜。可是,当年正当之举的代价也未免太高了。
我支付的妈妈税在受过教育的中产阶层妇女中很有代表性。经济学家雪莉·伯格拉夫算了一笔账:如果夫妇俩每年合挣8.15万美元,两人一样能干,而一旦有了孩子,他们就得损失135万美元。损失主要是看孩子的一方造成的。在一个中等收入家庭,夫妻有一人做销售代理,年收入3万美元,另一人做非全日的计算机咨询,年收入1.5万美元,这样妈妈税就有60万美元。生养子女其实对公众有益,因为给国家增添了劳动力,但这却要承受不合理的惩罚。
哪儿的妈妈税最低?
我们可以把母亲的需求添加在物品清单上,就像食品和服装那样,法国人最擅长此道。每一位研究家庭政策的人在离开法国时都会带走这样一句轻松的话:人生在世,穿衣吃饭。
这个国家的福利开销占GDP的比例是美国的两倍:29%∶14%。这些钱大多是资助母亲儿童。每个法国母亲无论贫富,无论已婚还是单身,都享受儿童免费医疗和现金补贴。补贴由母亲支配,甚至可用来雇保姆。如果是持证上岗的保姆,政府甚至还负担保姆退休金的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