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离开家庭”的神话反映了另一个神话:父亲也开始分担双亲角色了。许多女权主义者愿意相信这种说法,她们以为传统的性别角色已经消失了。企业也愿意相信,因为它们恨不能所有雇员都嗜工作如性命。而男人自己也不反感由于新形象而带来的好处。这样,本来是政治上正确的说法—“父母共担”,却巧妙地掩盖了总是偏劳于母亲这一事实。父亲的每一个分内之举都被看做是人们望眼欲穿的新男性到来的信号。但梦想不会成真,从整体看,现实依然如故。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在干家务和照顾孩子方面,现在的男人比其父辈做得多,在那些妻子收入可观的家庭尤其如此。还有证据表明,父亲在周末带孩子参加体育运动和其他户外活动,与孩子共度的时间几乎与母亲一样多。
但是,正如最近的一项研究表明的,事实仍然是:“尽管从总体上父亲的投入相对增加,但在家务劳动,照顾婴儿,与孩子一起学习、阅读这些事情上,父亲做得依旧很少。”即使是在少数妈妈挣钱养家的家庭里,母亲每周在家务和子女身上所花的时间也比父亲多13个小时。这不符合任何理性的经济行为理论。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理查德·弗里曼说:“令经济学家困惑不解的是,既然女方的小时工资高于男方,她应该主外,在外工作更长时间;而他应该主内,在家里多干活。可事实并非如此。”
甚至在妻子的收入超过家庭收入一半时,丈夫在做家务和照看子女方面所作的贡献一般也不超过30%。这个数字出自男人自己有关参与家务劳动的自述,专家们还认为高估了。已婚男人即使失业,他们在做家务和照看子女方面所做的也几乎从不超过家庭总工作量的30%。相反,如果已婚女性失业在家,她做的家务一般要占75%。经济学家乔治·阿克洛夫对我说:“我们的数据表明,婚姻中不存在真正的投桃报李。尽管情况各不相同,但在大多数配偶之间,百分之百的互惠是不存在的。”
显然,照看婴儿和学步幼童仍是女性的分内之事。在有学龄前儿童的家庭,母亲投入的时间大约是父亲的3~4倍。对来自不同阶级、种族和职业的37个有幼童的家庭的研究表明,照看孩子的工作很少由男人担纲。没有一家是由父亲把抚养子女的责任全包下来。
在第一个小宝宝出生前,夫妻俩常常平担家务。但是,婴儿出世却激活了传统的性别角色。一个原来从事广告业,如今有两个孩子、居家做母亲的妇女描述了这种变化:“我丈夫过去经常购物,用烤箱烤东西……那时我们是双宿双飞。但一有了孩子,情况就变了。他干了一周,周末想放松放松。我给他安排了五六样活儿,但他就想放松,看看电视上的体育节目……孩子把吃的东西扔在地板上,即使我丈夫就坐在那儿,也得我去捡起来扔掉,再把孩子带走,哄她上床。”
她还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开始玩“在哪儿”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