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个与以往的文献中得到的结果不一样的意外发现,就是贸易似乎是储备货币持有的一个更为重要的决定因素。这与储备货币反过来是从私人部门的行为中衍生出来的观点一致。这一观点认为,私人部门在交易中越是倾向于使用一种货币,或是用这种货币来结算,这种货币就越可能取得储备货币的地位。分析的结果显示,如果一个国家在国际贸易中的份额由10%上升到15%,而其他方面的份额不变的话,这个国家的储备持有份额就会从20%上升到37%。相比之下,如果一个国家占世界国内生产总值的份额以同等幅度增加的话,那么其占储备持有的份额将从20%上升到30%。
第五,统计分析表明,美国现在是在发挥着超出其实力的作用,而10年前却并非如此。考虑到美国在国内生产总值、贸易和净债权国地位方面的基本要素,其在储备持有中所占的份额远远超出了其应有的份额。这一发现或许会让某些人沾沾自喜,而对某些人来说则是一种警告。之所以觉得沾沾自喜,是因为这意味着一种率先行动者优势:一旦一种货币被确立为储备资产,要将其从这个崇高的位置上拽下来是很困难的。但是,这一发现也可以被视为一种警告,因为它表明,基本因素正在和货币唱着对台戏,一旦到达某个临界点,人们将会很快地停止使用美元。
这种情况会发生吗?英帝国与英镑的主导联系在一起,美式和平(即美国强权下的世界安定和平)也与美元的主导相关联。在从子安贝壳到美钞的漫漫征途中(其中经历了白银、金银复本位制、英镑),世界会迎来人民币主导的时代吗?我将会在第五章中讨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