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将无用科学化(3)

迄今为止,人们都过于重视理论教育,而使思考在某种程度上变得机械化、手册化。然而,必须注意的是直观力是无法教授的,不能像理论一样体系化。所以我也只能观察周围直观性较强的人并加以模仿,以期学到一星半点。直观性较强的人令人佩服,他们让我再次认识到人类的伟大。至今,我也见过不少令人惊叹的案例,比起输入成本通过电脑算出的结果来,因直观而产生的瞬间闪念几乎丝毫不差。经丰富的经验所证实的善念有时会略显粗糙,但却简洁有力,并且难言其妙。

在今后的时代中,接受高等理论教育的领导型人才所必须具备的正是能够催生解决困难的想法的直观力。恕我直言,仅仅依靠直观力当然也是不够的,还必须具备用理论对思维进行自我验证的反馈能力。至少也应该平衡理论和直观,构筑起互补关系。

本书正是通过将直观引入理论严谨的学问体系,而思考如何清除无用的。无用的概念大于堵塞,社会处处有无用。对无用的深入考察甚至关系到一个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无用学的诞生

社会究竟对科学家和技术员抱以何种期望?对于追求幻想和浪漫的人来说,科学家应该讲述宇宙的奥秘。通过科学技术的力量解决文明社会的各种问题,这也是现实的问题。虽然让人感觉前者是理学,后者是工学,泾渭分明,但是技术也有浪漫,文明的课题往往也需要理学的知识加以解决。特别是当今社会,环境问题、资源、能源问题、人口问题、差别化社会等左右我们人类前行道路的课题堆积如山,像区分理学和工学那样去分割问题,这本身已无意义。对于未来,我充满不安,并且感到必须集结所有文明的智慧去应对这些问题,否则人类就会不复存在。

很多人希望在明确结构分析的基础上,能有人提交解决问题的处方,这个想法颇为直率。一直以来全力支持科学技术发展的研究者也认为,是对这个问题作出真诚解答的时候了。科学技术研究本身很难通过商业模式来进行,因此都是依靠政府补助即赋税来支撑的。所以研究者必须履行相应的义务。虽然回报给社会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但应将大量精力投入到最应着手的人类共同的课题。这样说未必有些信口开河,还是应该有合适的切入口。所以,我把目光投向了无用这个概念。我意识到,通过清除潜藏于各处的无用能够为解决人类社会的各种课题作出贡献。在以此为标语的不断研究中,我不知不觉从2007年9月起担任“清除无用学会”的会长,并将此项活动正规化。学会名称定为“清除无用”,取义于清除各种无用这样的复数形式概念。

邂逅山田日登志先生

世间有着不可思议的邂逅,偶然的相遇往往让人感觉是命中注定的。我与山田日登志先生的邂逅就是这样的。他在一家咨询公司即PEC产业教育中心担任所长。PEC的副所长山崎昌彦先生无意中看到我参与录制的一档电视节目,并在节目播出后迅速与我取得了联系。我也一直在堵塞学领域中从事着库存堵塞的削减和经营的有效化研究。借此契机,我又结识了与大野耐一先生私交甚深的山崎先生,大野先生曾在《NHKSpecial》中登场,既是企业改革的第一人,也是因清除无用而闻名的丰田生产方式的提案者。

颇有意思的是,在与山田先生、山崎先生交谈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堵塞学和丰田生产方式的共同性。同时,我也惊讶于我的想法与“如何清除无用”这一课题的根本性思维方式是如此接近。山田先生是一位卓越的指导者,他已经成立了“清除无用学会”(第一任会长),并且迄今为止在索尼、佳能等300多家公司的车间里,通过清除各种无用协助推进其经营改革。他具有无比卓越的直观力,能够瞬间洞悉本质,并准确提出建议。我有幸多次与他共赴车间进行经营指导,现实中的山田先生总是带给我倍于电视剧或者电影的感动,他仅仅是从工厂车间穿过,也会带来惊人巨变。我所亲眼目睹的是人所持有的、机器无法模仿的不可思议的能力。详情容我后述。他洞悉了比工厂改革更重大的人类课题,并且深忧于环境资源问题以及人类今后的发展走向。可以说山田先生已经构筑了我通过堵塞学想做的研究的基础。此后我下定决心接手会长重任,结合直观力和科学技术力,开始从清除无用的视点解决人类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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