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书摘(19)

20年后重访南宁

1989年10月底,我们直接从桂林取道香港飞返美国。两周时间的首次访华行程结束了,这个国家的辽阔疆土和悠久的历史文明、人民的旺盛活力和经济发展的强劲势头,在我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初步接触到的社会时弊,也给我带来某些疑惑和不安。但这同时让我更深入地了解到一个不断变化中的伟大国家所面临的种种挑战,让我对继续探索第二故乡有了更大的期待。

相隔20年之后,我于2010年又一次来到南宁。这座城市与我1989年看到的情形相比,完全改变了模样。当年我们下榻的酒店,经过改造显得更加舒适和漂亮,周围涌现出一座座新建的高楼大厦。我在南宁与有关县市领导人会面时告诉他们,我不止一次来到这座城市,而这次我觉得似乎走错了地方,它已经不再是20年前我看到的那座城市。南宁现在是中国-东盟10国博览会的永久举办地,正在为中国的进一步对外开放作出贡献。

以色列和广西的农业合作取得了长足发展。以色列的节水农业技术在广西的花卉、甘蔗和水果种植业中遍地开花,广西的农业专家不断被派往以色列进行培训。该地先后共派出500多名技术人员和官员到北京中以国际农业培训中心,60多人到以色列接受进一步培训。在自治区首府南宁,建立了占地2700公顷的合作示范农场,装备以色列耐塔芬公司提供的先进滴灌系统。最近,以色列政府和广西地方政府新签订了国际先进农业技术合作协议,这将进一步推进以色列先进农业技术在广西的推广和应用。

上面引述的中国专家编写的报告曾经提到,奥尔默特教授1989年在广西考察期间的一次欢迎宴会上,“写下并朗读了为歌颂中国和以色列之间长期友谊的诗篇。”我已经记不起诗篇的具体内容了,但是喜看南宁和广西今日的发展成就,我高兴地想到,当时说过的许多事情已经实现,有的还留待今后完成。我们当年寄予希望的柑橘没有出现,但是中以农业合作成果的“阳光”,在这里却多处可见。

历史情缘

7 我和我的祖先亚伯拉罕

常说历史经常重复。我和我的犹太同胞,今天仿佛是踩着先辈的足迹来到了    中国。

我的希伯来名字叫“亚伯拉罕”

一次到开封古都访问,应邀参观开封历史博物馆。那里陈列着几百年前犹太人留下的希伯来文铭文石碑,偶然发现上面出现摩西的名字,我高兴地对陪同的中国朋友说:“摩西是犹太人的领袖,而亚伯拉罕是摩西的‘父亲’。我的名字是亚伯拉罕。”大家先是甚为惊讶,接着才悟出其中道理,原来几千年的历史竟然同活生生的现实直接联系到了一起。

早在1000多年前的中国宋代,或者更早,在大约2000年前的汉唐时期,就已有犹太人长途跋涉来到中国。19—20世纪之交乃至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出现过大批犹太人来华的浪潮。今天每一个来到中国的犹太人,无不带着一种怀旧和寻根的心情,企图探究先民的足迹。我当然也不例外,何况我的家庭和中国有着更直接的关联。也许是一种巧合,甚至我的希伯来名字,也可以联想到中国。

事情是这样的:20世纪30年代,我有位舅父从哈尔滨移居天津,后来因病去世并安葬在当地。舅父刚刚过世不久,正赶上我在以色列出生,母亲因为怀念舅父就用他的名字唤我。舅舅叫米沙(Misha),这是个俄罗斯名字,后来父母想给我换成犹太人的名字,但不知道米沙在希伯来文里是否相当于摩西(Mosi),只好请人帮着出主意。这位先生也没有把握,便建议取名亚伯拉罕(Amram),并说亚伯拉罕是犹太民族领袖摩西的“父亲”。于是乎,我就有了一个非常崇高的名字,不是我天津舅舅的名字米沙或者摩西,而是犹太人共同祖先的伟大名字。

在以色列以及世界各个犹太人的流散地,许多人的名字都来源于《圣经》,不是宗教信徒,在古代的犹太人社会,所有阶层的人们都是如此。直到现在,我们都习惯从《圣经》里引用几千年前古人的名字作为自己的名字,这也反映犹太人与他们本民族历史的血肉联系。

我不是犹太教信徒,但我因我名字的起源与犹太民族和犹太宗教的两位伟大祖先有着密切联系而感到骄傲。我的希伯来姓名亚伯拉罕,不但标志我身上有着犹太民族的血脉,而且以它的“迁移”含义,既表征犹太民族的历史命运同时也表征我个人的人生经历与个性,它让我名正言顺地分享这个伟大民族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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