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好莱坞的叙事与空间(3)

这种空间的押韵在镜头7达到高潮:索夫仑和玛格丽特同时站在玛丽床前。之后,在两个玛格丽特看护玛丽的镜头(图9,11)之间插入一格索夫仑的画面(图10)。此时,索夫仑的表情高度紧张。当玛格丽特走到过道里(图12),她成了她和索夫仑之间的中轴线。在13、14中,德莱叶用了传统的视平线上180度剪辑,视角依角色切换。之后(图15)再度切换到观众视角,两人同时出现在画面中。整段剪辑对叙事推波助澜,如管弦乐般层次丰富。

这段画面中的布景安排就更显德莱叶的个性。在其他导演通常选择特写镜头时,他用了长镜头。他的长镜头近于定格的人物肖像画:他的摄影机视线仿佛与背景成90度直角,角色们如同在平坦的舞台上左右、前后移动,每一格画面中都有一条垂直的中轴线(图2,4,5,7,9)。画面中建筑物的线条明晰、干净如抽象的几何图案,并且房子都是空着的,仿佛等着有角色走进去。对画面对称感的强制打破了传统叙事的习惯。陈设的静物有着流畅干净的线条,它们的存在仿佛是特为吸引观者的注意,例如图4中的圆盘和水罐。角色的服装款式简洁,清一色黑衣白领,如抽象的人像画。光线刻意勾勒出人物的轮廓,让他们从背景中清晰浮现,见图6~图8中笼罩玛格丽特身体的银色光环。角色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缓慢、迟疑的,仿佛他们不能自由地转头或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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