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文摘(2)

 

其实,我已在上文奉告各位,我在等待战事平息,太平年代到来。

然而战事迟迟没有平息。这是非常遗憾的。在隆隆的炮火声下,我写得很不顺手。作品的美感无疑大为降低。时局动荡,心意难平,作品的风格与时而变。心灵的焦虑使知识趋于贫乏。明明心神不宁,却误认为不过是下笔匆忙。而这一切势必授人以柄,被视为草率地对待科学,视为对科学界的大不敬……

科学家!

若你看到我哪句话有伤大雅,

我允许你用如椽巨笔勾掉它。

但愿有教养的读者原谅我的粗鄙和谫陋。

我真是不幸,却又不知道原因何在

啊,真是可悲!躲开灿烂的阳光,

到监狱里去寻找欢乐的地方,

凭着一盏孤灯的光亮……

我一回想起我的青年时代,就感到惊讶,我那时怎么会那么忧伤,那么多愁善感。

最美妙的青年时代竟涂上了黑漆。

我在童年时从来没有这样郁郁不乐过。

可是刚一步入青年时代,一种无与伦比的莫名的愁思就如阴云一般笼罩着我。

我想生活会给予我欢乐的,便竭力去接近人们,寻找朋友、爱情、欢会……然而我并没有在其中找到丝毫慰藉。一切到了我手里就黯然失色。忧郁寸步不离地跟随着我。

我真是不幸,却又不知道原因何在。

可我当时只有十八岁,自以为找到了解释。

“世界是可怕的,”我那时这么想,“人是鄙俗的。他们的言行举止滑稽可笑。我可不是这些羊群里的羊。”

在我的书桌上方贴着索福克勒斯①的四句诗:
 ① 索福克勒斯(约公元前496~前406),古希腊诗人,剧作家。古希腊三大悲剧家之一。
 崇高的天赋绝不会栖于凡躯,
 倘若你见到日光照亮寰宇,
 啊,赶快登上归途,
 回返太虚那亲切的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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