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芝加哥附近伊文斯敦有一座著名大学,叫做西北大学。西北大学应当设在西北,为什么设在芝加哥?原来当时的芝加哥一带也是一个边疆,并且被叫做大西北。后来随着历史的发展,大西北的名字不见了,被代之以中西部。
1860年时,密苏里河以西的地区,那一片等于美国面积一半的地区,大部分是荒野。那里,主要还是印第安人的天下,他们骑着成群结队的马,养着大群的美洲水牛,漫游于草原和群山之间,除受狮子和狼群的骚扰外,不受外力的压迫。但不到20年,一切都变了样。印第安人被逐出了家园,或被圈起来住在一个固定的地域内。数百万咆哮的水牛完全被肃清。有一个名叫威廉·科迪的,因杀死水牛最多,还被封为杀水牛的大王,起绰号叫“水牛比尔”,许多人只知他的绰号而忘掉了他的真名。
在开拓西部边疆中,走在前面的是开矿的人。加利福尼亚的金矿和内华达的银矿吸引了成千上万的移民。一次新的发现立即使数以千计的人涌至荒漠的前哨站。在数天之内,溪流两岸或藏矿的山坡间,即林立起无数帐篷和简陋的茅屋。投机小商人立即建立酒肆,一次买醉要纳五毛钱,而且又有女招待陪同欢乐。这就是所谓“矿业王国”。它吸引了殖民者,并以材料供给后来的小说家和电影制片商。但最重要的是,它把大量财富送进了东部投资家的钱柜,给华尔街增添了数十亿美元的贵重金属。
与“矿业王国”同时兴起的有“畜牧王国”。在开始的时候,几乎什么人都可以选几头母牛和小牛让它们在公地上吃草,这就形成了畜牧事业。随着铁路的建立,芝加哥、圣路易、奥马哈都建立了罐头公司。于是,长途驱赶牲畜的事业成了常年的事业,数以万计的牲畜蹄痕布满路上。同时,经营牲畜的人发现牲畜可以在北部草地上度过冬季,于是牲畜王国的领域又往北扩展到科罗拉多、怀俄明和蒙大拿。东部财团马上插手进来。他们的办法是从印第安人手中取得公地,围了起来作为私有。有一家公司在科罗拉多围了100万英亩。另一家公司几乎把得克萨斯州的整个琼斯县都围了起来。他们以无情的手段消灭竞争者,有时不惜以武力杀害小业主牧羊人,硬说后者的羊群破坏了草地。但畜牧业大亨未能长期把持土地,移民的洪流冲了进来,取得了土地。在19世纪结束时,西部地区的人口增加了2200万。
当时有一名记者描写移民情况说:“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国移民的火车奔向平原。挪威人、瑞典人、丹麦人、波兰人、俄罗斯人,都混杂在寻觅土地的洪流里面,涌向落日的平原。这里是一片土壤肥沃的河谷。街上拥挤着做买卖的人群,一切谈话都是有关地皮的事情。”另一记者这样写道:“当火车停下来时,情形是怪好看的。小孩子、中年人和老年人,都争先恐后跳下月台,开始他们的竞跑。他们互相追逐拥挤,有的带着东西,有的在慌忙中把东西丢了。他们先寻找土地,然后又找土地局,土地局门口排着100多码的长龙。他们安静了一段时间。接着来了第二辆火车,又是一阵奔跑,一阵骚动。往后,又是第三辆、第四辆。每一列列车抛下了它所载的人群,增加了可怕的拥挤情况。在半天之内,加里斯一地就来了6000人。”
正像任何开拓者一样,移入这个地区的人们必须在艰苦的自然环境下觅取生存。在沙漠和草原地区,没有森林,人们只好住在地穴或草泥小屋子里,光线不足,空气不流通,门窗是用牛皮做的。加上觅水不易,所以连蔬菜也很难吃上,甚至洗涤也成问题。在旱灾的日子里,五谷枯槁,葡萄干死,水井枯竭,大地满布尘土,气温日夜都在华氏90度以上。有一位记者描写干旱的情景说:“妇女们在炉边准备菲薄的晚餐,就是最有虚荣心的妇女也不修饰了。她们头发蓬乱,眼窝深陷,精疲力竭,没有一点精神。男人们不再玩扑克了,他们愁眉苦脸,见不得自己的儿女,因为小孩们不仅衣服破烂,而且由于弄不到水,没有一个不是脏得像泥猴一样。做丈夫的就是不敢回家吃饭,因为对付不了妻子的唠叨。生活的幻梦一个跟着一个地破灭。”
当地曾流行这样一支凄惨的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