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3)

高太太表示她们没有那么多余钱给女儿做陪嫁,更不想典押财物去做借贷。而且据他们调查,印刷这行业不能赚钱,前途并无多大盼头,她们不打算进行这桩婚事了。富兰克林一怒之下,不再上高家了。高家自知没趣,接着也就搬出了印刷厂。

这时,富兰克林又想起了他初恋的女朋友里德小姐,他当初上伦敦之时,曾同里德小姐山盟海誓,说定要结百年之好。但到伦敦后,富兰克林就去信说,他将较长期地留在英国,并再也没有续信。

里德太太认为富兰克林已断音讯,逼着女儿嫁人,女儿虽竭力反对,但最后还是屈服,嫁给了名叫罗吉斯的陶器工匠。婚后两人不合,里德小姐不久就回娘家,拒绝与那工匠同居,也不使用他的姓。那罗吉斯虽然手艺不错,却欠了一身债,并在1729年突然逃跑了,不知去向。有人说,罗吉斯逃在英国,已另外娶了太太。也有人说,罗吉斯早已死了,但两者都没有办法证实。根据当时法律,假如罗吉斯已死,他的债将由里德小姐的后夫负责偿还。所以,富兰克林与里德小姐结婚是要冒一定风险的。富兰克林看到小姐的心情一直很低沉,他觉得这是他当初之举所造成的后果,只要见到里德小姐,总要引起他的内疚。现在他决心冒这个险来弥补错误。1730年9月1日,富兰克林和里德小姐结了婚。他在《自传》中说:“我们所担心的事后来并没有发生。她实在是个贤内助,善良而忠诚。她协助我照料店务,帮忙甚多。我们一同合作,事业蒸蒸日上。我们彼此照顾,处处为对方着想,工作和生活无不融洽。这样,我当初的那个大错算是纠正过来了。”

正是:

小节大节本一体,岂能人兽两张皮。

如今偿还良心债,胜念不赎千万遍。

后来的发展显示,富兰克林的确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里德小姐不但是一位心胸宽阔的妻子,而且又是一个不怕苦不怕累的持家能手。富兰克林因此得以专心他的事业而无内顾之忧。

但富兰克林在这个问题上也有极大的实用主义。大家知道,富兰克林只有一个儿子,名叫威廉。关于威廉的来历,200年来一直存在疑问。有一派学者说,富兰克林曾与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引出了这个孽种。至于他是否确为富兰克林之子也仍然是个谜,因为那女子与很多人乱交,得了孩子,见富兰克林诚实可欺,硬把这孩子归于富兰克林。富兰克林没有办法,只好找里德小姐。里德小姐表示愿意与富兰克林结婚并收此子作为亲生之子。另一派学者认为,威廉确为里德小姐所生,但不是在婚后种下的种子,而在婚前已有关系,得了孩子才结婚。不管哪一种传说是真,富兰克林都逃不了有利用对方弱点之嫌。所幸婚后夫妻协调,合作无间,成了模范家庭。

富兰克林的实用主义还在另一方面获得旁证。他在一封给朋友的信中说:

关于选择妻子的问题,我劝你不必选二八、二九佳人,而应选年纪稍大的。年纪大的女人有经验,会给你的事业带来帮助而不是增添麻烦。

至于说到老的问题,我可以对你说,人的老化是从头顶开始的,它很慢很慢地从上到下发展。因此,只要你把被单盖住你妻子的上半身,那么,你妻子是18岁还是28岁,是区别不出来的。所以你不必在年龄问题上斤斤计较。

正是:

历书妙语涌如潮,锦上添花又一条。

乔治、汤姆和吉米,俱藉孀妇占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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