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测高器下,我的父亲、哥哥和姐姐都要被归入高身材人之列,我最矮的哥哥也有1.76米。甚至当我是孩子时,无论是谁,其身高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只要他们活得很好并且喜欢交流。这让我那自称矮小、而身高实际有1.69米的丈夫十分吃惊!他有着乌克兰人、南方俄罗斯人的典型身材,但肌肉发达,身体匀称……但那又如何呢?
这又是一种与欣赏高大身材的家父家母以及许多人格格不入的观点。
对我来说,当医生并非是培养身体的完美,而是把健康与心灵生活、精神生活结合起来,即寻求在为自己而过的生活和与别人的共同生活之间建立一种平衡,而不是追求“规范”。这有些空泛,但我根本不想去寻找“规范”,无论在身体方面还是精神方面。
与其弟弟所做的神话漫游让年轻的弗朗索瓦兹坚信儿童处于知识的源头,扼杀他们的想象力是危险的。
家里最小的孩子出世时我15岁。我母亲十分失望,因为她刚失去了长女并且不想再要一个男孩。她像当初对我们一样给孩子哺乳,但因为忙于“生计”,她把照顾弟弟、领他玩并教育他的重担交给了我。我给他讲从伟大神话中汲取来的故事和传奇。我得以看到一名幼童是以怎样一种自然的轻松和快乐方式发展、活跃着一种想象生活,这种生活很可能是真实中的真实。这是集体白日梦中最真实的东西。在他的眼中,神话人物都活在我们中间。在领着他在杜伊勒里公园(jardin de Tuilerie)散步时,我给他看代表索恩河和罗讷河的女性或男性雕塑,他高兴地发现在河流的大家族中,江河都是大人,其支流都是他们的孩子,并出乎我意料地记住了它们的名字。长着翅膀的马,在他眼中还有什么比这更确凿的东西呢,因为他亲眼看到了天马雕像。在他很小的时候,从他四五岁开始,他就特别喜欢去看博物馆,因为在那里他能再次见到他神话中的伙伴。对他最严厉的惩罚就是不能去看博物馆。于是我就争取减刑:“只去一个小时。”
我的大弟弟菲利普(Philippe)天生一副好嗓子,大家都认为他在这方面可以与西斯廷教堂(Chapelle Sixtine)唱诗班儿童相媲美,他成了我们家的行吟诗人。他模仿英雄姿势、表演自己创作的史诗片断,从中我能辨听出他用自己总在听风的耳朵随意捕捉到的成人的片言只语。对于他即兴创作的歌剧唱段,可能是因为音量过大的缘故,他比最小的弟弟受到了身边大人更多的“批评”,尽管小弟弟叽喳的叫声也很出奇,但没有一个大人跟在小弟弟后面责备他疯言痴语。已长成大孩子的大弟弟只应该忙着做功课,他不时被要求闭口,因为他的歌唱妨碍了别人,可怜的孩子因此觉得受到了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