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戏演得很好。”韩子卿抵着她的额头,淡淡地弯起唇角,一针见血道:“你也该看出来,他怕你,怕你动裴默。这就是我们的先机。”
提到裴默二字,夏晴微顿,韩子卿感到她的僵硬,声音里带上一丝讽意:“我看你索性还是听裴老头的话,回S市嫁了我做韩家少奶奶,倒省事了。”
“韩家少奶奶的位子,我担当不起,你还是另觅他人吧。”夏晴侧过脸去,想将手从韩子卿的掌心里抽出,却被他兀地握紧。
“夏晴,没有他人。”他的神色里褪去温柔,握着她的手用力地像要将她揉碎:“你是我的,为我笑,为我哭。所以,没有他人,也不会有他人。”
“你弄痛我了。”夏晴看着彼此交握的手,声音里却没有害怕。她只是觉得疼,浑身上下地疼。
她想要寻找到这疼痛的根源,却只想起了四年前那一个晚上。那天是她拿毕业证书的日子,晚上朋友们相约出去狂欢。那时,她和他已是无话不谈,除却上课、写作业和在宿舍,她大把的时间都是跟在他后头,他带她挑些经济类的书看,见一些企业上的朋友,教她该怎么待人接物……
旁人都顺利成章地以为他们在一起了,时常打趣。他不辩驳,只一如既往地一笑带过。头几次她还娇嗔否认,而男人从始至终的态度,让她也不再说什么了。她敬他,信他,如师如友,是她灰白的生活里再重要不过的支柱。
那晚,大家玩的很尽兴,电子音乐闹哄哄的,夏晴也喝了不少酒,自然没注意到袋子里手机的响声。待她颤颤巍巍地跟着同伴走出Club,发现对街停了一辆车,煞是熟悉,再仔细一看,车边好像站着个男人,她揉着眼睛辨认了半响,才认出来是韩子卿。
其实她当时的思绪就已经不太清晰了,初秋的风还带着夏日的潮气,没使她酒醒多少。她见他便开心,直直就往马路对面跑了过去,但刚走到路中央,就听见响亮的喇叭声。她侧头,飞速疾驰的轿车正向她驶来,眼见着就要撞上,是韩子卿身手敏捷地将她揽了过去。就连轿车司机给吓出了一阵冷汗,她还弄不明白状况。
韩子卿一把将她塞进了车里,不言不语一路开回了家,她嚷嚷着要回宿舍,却依稀听见男人冷冷地回答:早关了。于是她也就不闹了,头靠着车窗,酒精的催眠作用让她半梦半醒的,梦见了父亲,弟弟,还有木头,太多太多的过去,她迷迷糊糊地喊着他们的名字,叫他们不要离开……
夏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的韩子卿家,更不记得自己是被什么绊倒然后倒进了男人怀里,只记得睁开眼,是两人长久的对视,而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然后,周遭变得愈发稀薄的空气,她感到害怕,她想要后退,离开男人的怀抱。可男人的薄唇先于她的脚步压了过来,熟练而缠绵的攻势,将酒醉的她几近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