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某种关系不被社会许可,而这关系中的某人去世,那么生者与逝者的关系就有可能会被人为地忽视。例如,某种秘密的关系(婚外情、同性恋)可能不被社会承认,这种关系可能存在于朋友之间、同事之间、姻亲之间或者前伴侣之间——这些关系本来没什么问题,但是一旦发生了死亡事件,那么生者对逝者的悲痛很可能就不被社会所承认了。
福尔塔和德克认为人们故意轻视这些关系,是因为我们所处的这个社会是以血亲关系为主的系统:“潜在的含义是这种亲密的关系只能存在于夫妻之间或者近亲之间。”但这个假设是不正确的。所以福尔塔和德克的结论是“因为朋友的逝去而过度悲痛,但因为不能正常宣泄悲痛情绪而导致的发病率和死亡率,比因亲属的逝去的悲痛所造成的发病和死亡还要多。”
社会因不能接受某种“失去”所造成的影响,那么这些“失去”也有可能被视为透明了。这包括经历过流产和堕胎的人,以及失去肢体的人们等等。这些“失去”经常被人们忽略掉,或者最小化了。人们经常会说“你应该庆幸你还活着。”类似的还有宠物死亡。无论什么年龄段的人们——孩子、青年、成年人或者老年人,在失去自己心爱的宠物时,那种悲伤也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局外人就不以为然了。还有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人们,他们失去了自己的个性,所以社会会认为尽管他们生命还在存续着,但是其实已经是心理意义上的死人。
还有一些悲痛的人们因为自己的社会地位不被社会所看重,所以他们也被视作透明人了。小孩子和年事已高的老人就是这类人群,因为他们被看做是智力上的弱势群体。
除了这些因素以外,悲痛的某些动态和功能元素也会被人为地忽视。例如,社会告诉某人他表达悲痛的方式不太合适,应对悲痛的反应也不能让人接受。这些方式被社会所拒绝,因为那看起来让人不舒服。
被剥夺的悲痛是一个充满矛盾的问题。当社会试图剥夺它时,它的本质却会制造出更多的问题,例如强烈的情绪表达(例如愤怒、愧疚或者无能为力),充满矛盾的关系(例如堕胎,或者曾经相爱但现已分手的情侣),和实时出现的危机(例如某些法律或者经济方面的问题)。剥夺本身就会将本来有益于人们身心恢复的因素人为地去除掉。例如筹备和参加葬礼,争取社会的支持,下班之后可以跟人们谈谈自己的感受,得到人们的同情,或者从宗教信仰中寻求安慰等等。
宠物的死亡
宠物的死亡是最容易被人们忽视的。我们将这个问题单独拿出来探讨,是因为它可以强化我们之前所学到的应对悲痛的有效措施,帮助我们有效地安慰那些悲痛的人们。
孩子们在人生中接触到的第一例死亡事件可能就是动物的死亡。2006年在肯塔基赛马会上勇夺冠军的埃德加·普拉多的著名坐骑巴尔巴罗,在两周后的普利克内斯大奖赛上摔断了右后腿腿骨。很多人都很关心它的安危,尝试了所有的办法挽救它的生命,希望它恢复健康,但是2007年1月29日,它还是接受了安乐死的处理。这让人们十分的惋惜。
尽管孩子们会发现这个世界时有艰辛和恐惧,宠物却可以给孩子们无条件的爱。但是大多数的宠物都比人的寿命短,所以孩子们经常会从宠物的死亡中学到人生的第一课。在一些儿童书籍中,我们能发现很多关于宠物死掉的故事。宠物可以帮助孩子们、青少年和成年人学习关爱其他生物,提升自尊心。还有一些宠物可以在日常生活中帮助残疾人,还可以在危难的时候保护人类,在人们孤独的时候安慰他们,为久卧病床的人们点燃快乐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