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那些落榜的名字,成了传说(11)

卷土重来未可知

商业真是一门充满奥妙的学问,作为一名对成功充满渴望的商人,你不仅要面对无处不在的竞争、官员们的刁难、收购者的觊觎,还必须时时保持清醒,以应对随时都可能把你击倒的鲜花、掌声和华而不实的名声。

现实更像一出无法回放的悲喜剧,在前赴后继的败落者中,总有那么一两个不服输的倔强汉。他们或者隐忍、或者张扬,以超乎常人的顽强一次次向成功发起冲锋。就像商业领域中的西西弗斯,他们不厌其烦地把内心的巨石推向山顶,到最后成了一种近似仪式的神话。

多次当选美国首富的比尔·盖茨曾说过一句豪气四溢的话,“把我带到沙漠深处,让我脱得仅剩一条内裤,只要有一支驼队从我身边经过,一年后,我照样可以成为亿万富翁!”换成中国企业家,恐怕无人有如此自信。

即便大起大落的史玉柱,除了抱怨、感慨艰难之外,再找不到任何豪迈:“在中国做民营企业特别难,太难!民营企业,你要想活的话,你得低着头,夹着尾巴做人。都说下岗工人苦,我觉得我们比下岗工人更苦,下岗工人还得到同情,我们得不到同情。所以我总结这几年创业,苦!”

失败者固然令人同情,不甘失败的勇敢者更值得尊敬,如果要在中国企业界找一名这样的代表,史玉柱是不二人选。

直到今天,史玉柱仍不习惯以成功者自居,他更喜欢自称是“著名的失败者”。这个安徽人在20世纪90年代是最具争议色彩的企业家,他发家的故事听起来更像励志电影。一个身无分文的青年人,靠着一款电脑软件在异地他乡获得成功,成为受人瞩目的富豪,不仅被官员们迎为上宾,还被青年人当做创业偶像。

就像所有早期的企业家一样,史玉柱被现实冲晕了头脑,陷入疯狂扩张的怪圈。1995年的时候,他的巨人集团吸收了228家子公司,为2000人提供就业机会。同年,史玉柱还被《福布斯》杂志列为中国大陆第八富豪。仅一年后,一再拔高的巨人大厦资金告急,史玉柱不得不调拨流动资金输血,这成为他事业衰败的结点。

作为企业总部的巨人大厦被官员推举为代表政绩的形象工程,张开血盆大嘴,不停地吞噬巨人集团的利润。1997年,因为未能按期完工,巨人遭遇退款潮,形象一落千丈。在此起彼伏的压力面前,史玉柱心力交瘁,逐渐无力应付,巨人名存实亡。

此后史玉柱一度销声匿迹,2000年他以“脑白金”二度创业,但直到2004年才真正复出。当年11月,史玉柱成立了征途公司,进入热门的网络游戏行业。两年后,征途公司成为单月赢利近千万美元的行业翘楚。同年,史玉柱再次登陆富豪榜,以30亿元人民币在胡润IT富豪榜上排名第11位,巨人强势回归。

2006年,卷土重来的史玉柱在接受访谈时说:“跟10年前、8年前相比,环境不一样了,现在很多人还没有明白过来,还认为这个老板能发现机会、能把握机会是本事。中国现在的机会太多了,你不用去找机会,机会都会找上门来。所有这些失败的企业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没能抵挡住诱惑,战线拉得过长,以致最后出了问题。”

这番话从历经失败的史玉柱口中说出,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痛的教训和深刻的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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