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陛下,我们且不谈法齐娅公主,我们来说说索拉娅公主。是您自己选中她为妻子,难道遗弃她对您不痛苦吗?
巴:嗯……是的……在一段时间内,是痛苦的。我甚至可以说,在一段时间内它是我生命中最不愉快的事情之一。但是理智很快占了上风,我问我自己:为了我的国家我应该做什么?回答是:再寻找一位能与我休戚与共并能使王位继承人得到保证的新娘,也就是说我的情感从来不放在个人的事情上,而只倾注在王室公务上。我一向教育自己做一个不关心自己,只关心国家和王位的人。我们不要再谈论那些事,比如有关我的离婚。对那些事我不感兴趣,根本不感兴趣。
法:陛下,当然是这样。可是为了澄清问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向您提出。陛下,您又娶了一位妻子,是真的吗?自从德国报纸刊登这条消息以来……
巴:是诬蔑,不是消息。某巴勒斯坦报纸出于明显的政治目的首先刊登了这个诬蔑性报导,接着法国报刊也广为报导。这是愚蠢、卑鄙和可憎的诬蔑。我只告诉您一点,那张被说成是我第四个妻子的照片是我外甥女的照片,也就是我孪生妹妹的女儿的照片。我的外甥女已经结婚,并有了一个儿子。是的,一些报刊为了诋毁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它们这样做得到了一些肆无忌惮、毫无道德的人的支持。是我要求在法律上规定男人只允许娶一个妻子,他们有什么理由说我又娶了妻子,并且是秘密地娶了妻子呢?简直不可思议,不能容忍,太不光彩了。
法:陛下,可是您是伊斯兰教徒。您的宗教允许您在不废黜法拉赫·迪巴王后的情况下,再娶一个妻子。
巴:是的,是这样。根据我的宗教,只要王后同意,我可以这样做。老实说,应该承认存在某些情况……比如妻子病了,或者她不愿尽妻子的义务,给丈夫带来不愉快……只有伪君子或者幼稚的人才相信这是丈夫所能忍受的。在你们的社会里,如发生此类情况,难道丈夫不去找一个或几个情妇吗?而在我们的社会里,只要取得第一个妻子和法院的同意,丈夫就可以再娶一个妻子。需要这两方面的同意,这是我的法律的规定,否则,丈夫是不能再结婚的。为什么我,偏偏是我要违反法律的规定而偷偷地去结婚?跟谁结婚?跟我的外甥女?跟我妹妹的女儿?听我说,如此庸俗的事,我连谈都不愿谈。我不同意再谈论这件事。
法:好吧,我们不再谈论这件事。我们就说您否认这一切,陛下……
巴:我什么也没有否认。我都懒得否认。我不愿在一项辟谣声明中提及我。
法:什么?如果您不否认,人们会继续说这确有其事。
巴:我已经通过我的使馆否认了。
法:没有人会相信。陛下,必须由您自己来否认。
巴:可是亲自否认这件事对我来说有失身份,将冒犯我的尊严,因为这件事对我一点也不重要。您认为像我这样处于万人之尊的君主,像我这样一个日理万机的君主,不顾自己的身份亲自去否认与他外甥女结婚的事合适吗?讨厌!讨厌!您认为一个国王,一位波斯的皇帝,把时间浪费在谈论某些事情上,浪费在谈论妻子、女人问题上合适吗?
法:奇怪,陛下,如果说,人们常常把他与女人联系在一起的那位君主恰恰就是您,那么我现在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女人在您的生活中是否丝毫没有地位?
巴:在这个问题上恐怕您的观察是正确的。因为在我生活中占重要地位的事情,在我身上留下痕迹的事情,不是我的婚姻或女人,而是与此迥异的其他事情。女人,您知道……好吧,我们就这样说吧,我不低估她们,实际上她们在我的白色革命中受益最多。为了使她们在社会中平等地享受权利和承担义务,我进行了英勇顽强的斗争。我甚至让她们服役,在军队里受训六个月,然后把她们送到农村去从事扫盲工作。请不要忘记,我是在伊朗摘掉妇女面纱的人的儿子。但是,如果我说我受她们中间某一个人的影响,那么我是不真诚的。没有人能影响我,没有人,女人更不能影响我。在男人的生活中,只有美丽、可爱和保持女性美的女人才有她们的地位……拿争取女权运动来说,这些女权主义者想要什么?你们要什么?你说要平等。啊!我不想显得无礼,但是……在法律上你们得到了平等,但是对不起,在能力方面同男人仍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