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四节 撒克逊人(2)

在撒克逊各部落中,亨吉斯特、霍萨兄弟以其勇武高贵,最得人心。他们为了提高自己的威望,和大多数撒克逊王子一样,宣称自己的世系可以一直追溯到大神沃顿。Bede, lib.1. cap.15. Saxon Chron. p.13. Nennius, cap.28.在这样蛮荒无文的时代,考证诸邦列王的宗谱显然不过是妄抛心力,我们大可以省去这种无用功。在撒克逊人的编年史中,他们的第一代酋长源于大神——可能是被愚昧无知所夸大的要人——的第四代子孙。黑暗时代的博古家以臆想的姓名雷同和缺乏实证的部落传统为依据,在笼罩各邦先史时代的迷雾中跌跌撞撞、劳而无功。亨吉斯特、霍萨两兄弟注意到,日耳曼各省早已落入贫穷而好战的民族之手,富饶的高卢诸省已经被其他的日耳曼部落征服或蹂躏。他们用不着费多少力气,就能说服其国人戮力于出师不列颠的鸿业,既能展示他们的勇武,又能满足他们的贪婪。Saxon Chron. p.12. Gul. Malm. p.11. H. Hunting. lib.2. p.309. Ethelwerd. Brompton, p.728.公元四四九年或四五○年,撒克逊一千六百余人以三路舟师抵达萨尼特岛,而后迅速北上,前往边墙迎击北狄。苏格兰人、匹克特人不敌撒克逊盟军的勇武,铩羽而去。不列颠人暗自庆幸自己的妙计成功,以为依赖善战的盟邦保护,可以长享太平之福。

然而亨吉斯特、霍萨两兄弟另有高见。撒克逊人业已轻取善战的苏格兰、匹克特蛮夷,对付懦弱的不列颠顺民,为什么不直接占据他们的土地呢?这些软弱无能的盟邦,连北方的小小边患也无法抵御。与其保护他们,不如征服他们,光大己族。他们向族人大肆鼓吹:不列颠土地肥沃、物力殷盛。不列颠顺民久疏武事,软弱无能,易于征服。不列颠人历代臣服罗马帝国,现在已经被抛弃,内部一盘散沙,无力承受她的自由,无法实现有效治理。Chron. Sax. p.12. Ann. Beverl. p.49.不列颠人的统治者沃蒂根恶迹昭著、怯懦寡断,更鼓励了撒克逊人的问鼎之心。于是,留在日耳曼老家的撒克逊人追随先驱者的脚步,逐利而来,以舟师十七、甲士五千浮海西渡,为亨吉斯特、霍萨兄弟后劲。不列颠人发现撒克逊盟军日夜云集,很快就明白了他们的意图,除了默从认命以外,无计可施。撒克逊人以功高赏薄、给养不继为词,向东道主开衅。Bede, lib.1. cap.15. Nennius, cap.35. Gildas, §23.亨吉斯特、霍萨兄弟撕下假面具,转而与苏格兰人、匹克特人结盟,反噬不列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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