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堂里的桌前我作为女服务生接受的指示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制服是类似Anna Miller’s的款式,虽然觉得有点难为情,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当学生时,我曾在家庭餐厅里打过很长时间的零工,因此习惯了端着餐盘走动。店里的桌子很少,想来也不会太混乱。
庞贝罗说主要的问题是接待客人。
“客人中有人完全不说话。也有特别喜欢找人说话的。有人会骂人,骂人的话里也有让人难以忍受的。但对所有人都要提供毫无懈怠的服务。”
客人入座后把菜单拿给客人,算好时间接近桌子去询问订餐的内容。把订餐票交给厨房里的庞贝罗。在等餐的期间如果需要酒就上酒。餐点做好后庞贝罗会用吧台上的铃声通知我。基本上要趁热拿给客人。如果客人在进餐时有需要的东西,要主动前去询问,对客人推荐甜点和咖啡。客人站起来走近收银台时要去收餐费。
“简单来说就是这些。”
庞贝罗说完,像要确认我有没有听进去一般投来视线。
我点了点头。
“但是,就算是这样单纯的作业也一样会死人。你小心点。”
庞贝罗站起身来,走向那扇巨大的门。
“这里面从头到脚填满了一点五吨的水泥。无论是怎样高性能的来复枪都无法射穿。到这里来的途中有三扇门。客人在抵达这扇门之前的一扇门,以及这扇门的时候,我会通过监视器进行检查。确认无误后会从里面解除自动锁。你要站在门前准备好菜单,等着客人。”
“知道了。”
然后,庞贝罗就开始准备做菜的材料,以及开始着手制作甜点和咖啡。他命令我去把店里打扫干净。
墙壁这些大件都打扫完了,因此打扫店面的工作简单搞定后,时间就多了出来。我开始介意起伏特加的情况。我去问庞贝罗能不能去趟厕所,庞贝罗一边把做汉堡用的肉饼在两手间扔来扔去,一边瞟都没瞟我一眼,点了点头。他这个态度让我松了口气。我能察觉他是故意让我闲着没事做的。
他知道,这样一来,我一定会去查看伏特加的情况。
我去了趟厕所,把伏特加的事情从脑子里赶了出去,连个泡都没冒。
庞贝罗板着一副扑克脸淡淡地做着准备工作,但下刀的声音稍稍变大了些。
庞贝罗在店内充满了甜点的甜香、加热好的餐包开始散发出香气的时候走出厨房,将室内的照明开成了彻底的营业模式。跟之前荧光灯的明亮光线截然不同,柔和的暖色光线瞬间把店内从硬邦邦的样本房转换成了家庭式暖洋洋的气氛。然后,平稳地响起了音乐声。
“好,来了。”
过了五分钟左右,看着监视器的庞贝罗在厨房里说道。
我拿着菜单在门的内侧待机。
回想起来,我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杀手。
而往后他们将是我的顾客。
“开门了。”
在庞贝罗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锁定螺栓传出压缩空气的声音,门向内侧打开。
“欢迎光临坎汀。”
我抬起头。
门外铺着带有“Canteen”字样的红色地垫。在那上面,我看到了茶色的皮质便鞋和黑色的牛仔裤。
Chapter 1
Melty Rich
丰盛奶酪汉堡
&
Honey Soufflé
蜂蜜蛋奶酥
第一幕
—那是个影子。
这是那男人给我的第一印象。
男人站在昏暗的灯光之下,穿着黑色的薄针织衫和黑色的牛仔裤,戴着帽子、暗红色的太阳镜和口罩。我猛然间看得呆了,没听到他说的那句话。
“让开。”
他轻轻地抬起手来,从我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