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忧伤,你来检阅 第三章(3)

下火车之后,我们上了大巴,大巴之后是小巴,小巴之后是三轮车。

在一个黄昏,我们到达了这个四周环山的小小县城,走到三楼之后,我们开始敲门。开门的正是薇雅,她好像做梦般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后。她的眼睛就红了,她抱着我们两个就哭了起来,她说,我好想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我跟林梦筱也紧紧地将她拥在了怀里,要不是他们公司发公司往我们宿舍打电话,或许我们永远不知道,她的妈妈把她的爸爸给杀了。

从她的公司拿回她的工资之后,我跟林梦筱给她打过很多电话,但都传来关机的提示。最后我们用了最笨的一招,去网上搜索她家所在地址居民委员会的电话,结果还真让我们搜到了,从电话里,我们知道,薇雅家出事了,她这次回去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薇雅家的房子很小,是一个单室,屋里有浓重的腥臭味,相当刺鼻。

她告诉我们,她的爸爸脾气一直不是很好,动不动对她的妈妈就是拳打脚踢,还有一次用炒菜的饭锅砸她的妈妈,就是那一次,她的爸爸不知打了多少下,她的妈妈昏倒了,醒来就开始傻呵呵地笑,医生说,她的精神失常了。

起初她的妈妈还没有什么暴力倾向,后来慢慢的开始摔碗,砸家具,甚至又一次还把差点引起火灾,谁说都不好使,但是她从来没有动过薇雅。晚上她的妈妈很少睡觉,有时薇雅半夜醒来就看见自己的妈妈站在窗前披头散发傻呵呵地笑,偶尔还拿着刀子,火机什么的。于是薇雅睡眠质量开始越来越低下,最后开始习惯性失眠。

薇雅的爸爸这时知道悔改了,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他一边要养活这个家一边还有照顾薇雅的妈妈,因为这个女人开始大小便失禁,生活根本不能自理,动不动还会大吵大闹。

终于有一天,她拿起了菜刀将睡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给杀了,这个男人就是薇雅的爸爸。她的妈妈,现在还在牢狱中,马上要转到精神病院了。

026

MP3里,姜育恒的《再回首》又一次调起了我的全部思绪,江南的窗外,雨水一直在淅淅沥沥地下,火车上一站经过的小城是宜春市,离终点还有四站。

跟薇雅和林梦筱分离的时候,我找的借口是回家,他们两个返回学校。

经过法医鉴定后,确定,薇雅的妈妈的确有严重的精神分裂趋向,所以最后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我们该离开这个城市了,薇雅还是有些不舍的,毕竟这里有她最亲近的人,车票是之前就买好了的。薇雅上车之前,去精神病医院看了最后一眼她的妈妈,然后对这个城市说再见。

她对我跟林梦筱说,或许你们两个不来,我可能永远都不会返回那个城市了。

说到这里她又哭了,我跟顾春馨也跟着哭了,谈后一辆向东,一列朝西的火车,将我们的距离割舍的越来越远。

027

中午的日光仿佛要将一切都溶化,听说今天是这个城市历年来气温最高的一天,四十二点九度。

在这里打工的几乎都是中年人,露天工作场地里,有很多车正在排队,清晰好了的,付过钱后走人。没错,这是一家大型的洗车场,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几乎所有在这里打工的男人们都光着膀子,露出一身被日光暴晒过的黑漆漆额肌肤。

苏满朝没有抬头,他也抬不起头,因为当时他正在别人的奥迪车下擦拭在外面冲洗不到的地方,同那些中年人一样,他全身也是被太阳晒得黑漆漆的,而且似乎是由于长时间在车下作业,他的脸上也多了几滴机油侵蚀过的痕迹。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