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炮侯》(28)

“不可以。何事?”

赫顿:“老侯他,……老侯他,要我回英国。”

阿尔萨兰看看:“你也该回了,出来这样久,你额娘早就想你了。”

“不不不,”赫顿突然半跪,“阿尔萨兰,你,你跟赫顿一起走吧!”

“干什么?你干什么?”阿尔萨兰大惊,“砰”地关门。

赫顿隔着门:“阿尔萨兰,你和老侯的这种婚姻不叫婚姻,没有一点点爱情,很不幸福,很不美好,很不道德,很不……”

“你很不要脸!”阿尔萨兰在门内厉声喊道,“滚!滚回你的英国去!”

“阿,阿尔萨兰……阿尔萨兰……”

侯久满房间窗前,门老先生气愤地看着这一幕。

“发现目标!”侯久满放下望远镜,走出望台:“老侯去打炮。”

“老板,您可一定要击沉它!”查理笑着。

惠州山林,玉姑纵马射击,树上的荔枝被一个一个击碎。

正良、可言、妹仔坐在一起吃着荔枝,侯夫人望着玉姑叹息:“唉,女子缠足快有一千年了,也未见缠出这么一位。良儿,你们好好劝劝妹妹,还是叫她搬到你们阿爸身边。”

正良:“阿妈,我等越劝,玉姑妹妹的火气越大。”

忽然,一彪马队驰过。为首的是个40岁的女人,看到玉姑,勒马叫道:“玉姑娘。”

“婆老?”玉姑看见,高兴地奔马靠近,“婆老,您怎么来惠州了?”

刘婆老看看树上荔枝:“不错,颇有长进。好好练,婆老还有事。”

玉姑忙道:“婆老,婆老,您就让玉姑入伙吧。”

侯夫人、正良等惊愕看着。

“你年纪尚小,将来吧。”刘婆老看看侯夫人,笑笑,冲玉姑神秘地,“见到你那阿爸,谢他一声。尽管你阿爸是清廷大员,但还算有功山林。不久的大举,我等会独放他一马。”

“什么意思?婆老。”

“不久便知。”刘婆老等扬长而去。

侯夫人奔过来:“玉姑!难道你这枪、马,就是这个人给的?你怎么能与这绿林的刘婆老混在一起?!”

玉姑:“阿妈,您什么都不知道,刘婆老,乃我女中魁杰!”

妹仔惊喜地看着远去的马队:“她就是刘婆老?”

侯夫人:“玉姑!你必须马上回你阿爸身旁!阿妈管不了你,你如此闹法,早晚会葬送全家性命!”

“不回!玉姑不愿见阿爸,更不愿见那个什么鹅的娘!”

“你,你不回,阿妈,阿妈今日就撞死……”侯夫人左右看看,冲着棵大树低头撞去。

正良等慌忙扑救:“阿妈,阿妈,阿妈……”

香港,和记栈内,刘婆老等六七人议事。

66岁的兴汉军大将军洪全福说道:“诸位,经与孙先生的兴中会议定,我兴汉军将于今年年底,趁广州全城的清吏赴万寿宫贺年,先杀清吏,后图北进,推翻清廷,定国号为大明顺天国。目下,已购得首批兵枪50箱。还有大量军火即将到货。”

“好,好啊!”众人兴奋不已。

海滩,夜雾蒙蒙,隐约可见远处巨舰。

吴丁贵等数十人,扛卸着木箱。查理和侯久满看着,查理:“老板,多亏你精准的炮击,我老查理终于少了一个多年的竞争对手。不过,这么多的枪弹,我们藏在哪呢?”

侯久满笑笑:“为什么不问问你那老友?他那儿有一绝妙之处。”

“谁?”

寂静的街道,几个洋兵骑马押着一溜篷车走着。查理穿着军服走在最前,得意地回头笑笑。一辆车内,侯久满闪动着一双狡黠的眼睛。

车队在两广总督衙门的大牢前停下。清兵门卫很是吃惊,点头哈腰道:“洋爷,你们这是?”

查理上前推开门卫,一挥手:“GO!”

吴丁贵等跳下车,开始扛抬箱子。查理亲自打帘,侯久满缓缓下车,走进大门。

侯久满看着满牢的“猪仔”,冲吴丁贵示意。

吴丁贵喊道:“醒醒,都醒醒……听着,此处将爷另有急用,你等速速离开,愿去哪去哪!起来!起来……”

“猪仔”们懵懵懂懂地仰着身……

牢头惊恐地:“大人,大人……”

侯久满向“猪仔”们拱拱手:“有劳诸位走前出些小力,大门外有些木箱,凡帮忙搬运十箱者,可在牢头那儿领二两遣散银子。”

“猪仔”们纷纷起身:“这不是在做梦吧?”

吴丁贵用匕首顶住牢头喉咙,丢了个银袋:“打开所有牢门!”

晨,将军府花厅内,瑞良大呼:“侯久满!你,你,你这岂不是陷害本官!”

侯久满笑道:“将爷关着那么多人,一时又没船运往外国,还得吃喝供给。这么些的崭新枪弹,早已是你贩卖人口的百倍价银,何不睁眼闭眼,佯装不知?”

“你知道吗?那些猪仔当中,有许多是乱党、会匪!”

侯久满一惊:“哟,哟,这,标下倒不曾想到。”

瑞良怒道:“侯久满!你好大的狗胆!”

查理拍拍瑞良:“老朋友,人跑都跑了,再骂也来不及了。如果有什么人怪你,去大街上再抓几个。”

“不不不,既然将爷为难,我等另找地方藏枪,别给将爷惹事。”侯久满起身便走。

瑞良急道:“还往哪找!你再把东西弄走,本将岂不鸡飞蛋打?”侯久满一笑,接着出门。

查理笑着低声:“别生气老瑞,虽说侯久满放跑了一些人,但你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

瑞良看看查理,心疼地:“满满一圈的猪仔啊!”

查理正色:“快把他叫回来,按照你的计划,我得马上通知另外一个搭档。”

“侯久满!你给我回来!你赶紧想法子,把那些东西卖掉!” 瑞良冲门外叫喊。

商务局密室,牛子旬打千:“下官牛子旬给大姑请安。”

穿着洋裙,刚从洋行买了一堆洋货的阿尔萨兰,走入坐下:“叫我来何事?”

牛子旬:“大姑可知,侯大人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阿尔萨兰:“出海打劫,抢夺走私洋药。”

“恐怕不只是药。”牛子旬诡异地,“大姑真的没发觉,还有别的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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