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工业巨人,农业超人(7)

圣保罗人口接近4 500万,占巴西总人口的22%,略多于加利福尼亚。但圣保罗占巴西经济产出的1/3强,占巴西税收的将近一半。如果圣保罗州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而不是巴西经济最繁荣、人口最多的州,那么它的人口和GDP将超过阿根廷和哥伦比亚——这两个人口总数和经济规模仅次于巴西的南美洲国家。

尽管圣保罗州分布着许多生产各种工业和农业产品的繁荣城市,但其真正的中心却是与该州同名的城市。在过去的140年里,圣保罗市经历了“人类经验中大城市最快的长期增长率”。这句话出自费尔南·布罗代尔世界经济研究所(Fernand Braudel Institute of World Economics),一家位于圣保罗的研究团体。圣保罗市的人口刚刚超过1 100万,另有900万人居住在城市周边的工业近郊。根据联合国的数据,大圣保罗的人口仅次于东京和墨西哥,是世界第三大城市。相比之下,1870年,圣保罗只有31 000名居民。

和纽约一样,现代的圣保罗市和圣保罗州很大程度上都是由移民建设的,它的财富和都市特性也都应归功于他们。移民潮始于1888年,当时巴西刚刚废除奴隶制,急需新的劳动力资源。保利斯塔人(Paulistas)总夸口说,圣保罗的日本后裔多于日本本土以外的任何城市,叙利亚-黎巴嫩的后裔多于中东以外的任何城市,意大利后裔多于意大利以外的任何城市。另有数百万人是从贫穷荒芜的东北各州迁移过来的农民——其中包括在成为工会领袖之前曾是汽车厂工人的卢拉总统——就像当年大批贫穷的黑人从美国南部迁移到芝加哥和底特律的工厂一样。今天,迅速发展的工人阶级不仅是工业生产的主力军,而且是生产商越来越重要的消费市场。

然而,巴西与金砖集团的其他成员,以及日本、德国等发达国家最大的不同是,它拥有无与伦比的农业潜力和农产品。简言之,巴西能够担当地球的粮仓,不仅养活自己,也能养活世界其他国家。早在殖民地时期,巴西就一直是咖啡、糖、可可和烟草等农作物的主要生产国。然而,在过去的一个世代里,巴西的农业明显实现了多元化和现代化,生产的农作物的产量和种类都有显着的增加。无怪乎,2004年当时的美国国务卿科林·鲍威尔(Colin Powell)来访时,将巴西称做一个不仅堪与美国比肩竞争,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越了美国的“农业超人”。

当然,农业是除狩猎之外,人类所知的最古老的粮食生产方式。但不可否认,它既缺乏与最新的高科技进展相媲美的魅力,也无法确保获得与其相似的利润。不过,虽然工业和技术总是受时尚和突如其来的变化的影响——iPod被发明,打字机消失了,整个制造业被某些创新彻底摧毁——但,无论如何,人们都不能不吃东西。巴西政府的决策者早就认识到,农业,如果得以合理开发的话,会为可持续的经济增长提供一个坚实而更稳定的基础。结果,他们总是鼓励生产粮食和其他可以在农场、种植园和牧场里种植的东西,比如棉花、纤维素和橡胶。因此,无怪乎巴西人总是将占全部出口额40%的农业称为巴西经济的“绿色之锚”。

在这方面,巴西有明显的竞争优势,不仅优于人口稠密的重工业化国家,比如日本、德国、意大利、法国和英国,而且优于金砖集团的其他成员。中国和印度不仅人口众多,而且地形多样,多山多沙漠,因此它们拿不出土地用以支持大规模的农业生产扩张。俄罗斯虽然确实幅员广阔,但它们的土地大多位于不适合扩大耕作的气候带。这与巴西的热带气候截然相反:热带气候一年到头都适合种植,每年可以收获两次,有时甚至达到三次。美国可以成功地将农业利润用于建设制造基地,除此之外,或许只有巴西可以与之比肩,有可能同时成为一个农业和工业大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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