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5)

类似于“听说是打了孩子”“被包养了”“不知廉耻”“贱”一类恶毒的人身攻击。很明显那些人就是故意在我们面前说的。我气得火冒三丈,有点失去理智,她们说得实在是很过分,我看着甜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更受不了,刚想上前去质问那几个女生时,却被林笛一把拉回。接下来林笛做的事情让我和甜蜜看在眼里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到大脑中枢。

林笛上前去狠狠地抽了那些女生当中一个正在说得唾沫横飞的女生一个嘴巴。耳光响亮,把甜蜜和我都吓到了。有那么几秒钟,世界都安静得可怕。然后拉着我和甜蜜往教室外面走。那女生也愣在原地,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反应迟钝,半晌,对着我们吼道:“关你们什么嫌事!心虚呀!就是贱!”

走在前面的林笛突然停下脚步,表情平静得可怕。说实话我都有点害怕了,第一次看林笛那么生气的脸,说是生气其实相当平静的表情,只是那平静的表情才让人害怕,让人觉得沉重压抑。看她那表情真有可能回去给那女生再狠打一顿。可是林笛只是转过头去,对那群人说:“信不信你再说我还抽你。”

然后就拉着甜蜜和我潇洒地走出教室。

走出教室的一刹那甜蜜和我都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与尖叫。

“妈的实在是太帅了啊!长满胡子的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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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林笛和我却从没问甜蜜那半学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二的时候甜蜜、林笛和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三室一厅的房子住。我们花了很大的心思装饰那个小窝。逃掉很多课去很多小店里淘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摆在家里。搞笑得是有一次不知道林笛从哪淘了个假兵马俑放家里跟门卫似的。

放假就窝在林笛的房间里看电影。每天晚上放学去菜市场买菜。三个人住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快乐无比。每天听摇滚乐到三更半夜,邻居房主都找了我们好多次。还有一次马桶漏水,把楼下那家给淹惨了,为此我们还赔了不少钱。那次主要是我们知道我们没理,所以和房主协商,各自分摊了损失费。这事情主要是林笛说楼下那家也不容易,被我们的排泄物淹了好几天,真的很不容易。我和甜蜜一想也是,就爽快地答应赔钱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平淡。我们逃课、上课、逃课、上课。在大学里渐渐地发现自己连梦想都快没有了。偶尔我们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林笛总是一脸坚定地说“我一定要为了理想而活”。林笛说这话的时候我都无比地羡慕。因为我是个没什么理想的人。或者说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尤其是在这一潭犹如死水的大学生活里。唯一叫我觉得安慰的地方是有甜蜜和林笛陪在我身边。否则我只会越来越失落。越来越没激情。甜蜜和林笛的家境都不错,而我就只是普通家庭里出生的普通孩子,能够顺利毕业,毕业以后找份稳定的工作,然后再和一个老实有责任心的男人结婚,就算是我父母对我的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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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们会一直继续着这样的生活。而这份平静最终还是被打破了。那是有一天中午,林笛带回家里一个男生。我从没想过有一天,女人之间坚固的友谊会因为这个突然闯入我们生命的男生而变得那么不堪一击。

只是那个时候我丝毫没意识到,这个被甜蜜称为“人间最美好的礼物”的人竟然是一方毒药。

林笛那天把宋崇领回家的时候,我跟甜蜜端坐在桌子上热热闹闹地吃着火锅。林笛白天的时候打过招呼说今天会领回一个朋友,我跟甜蜜也没多想什么。可是当林笛推开门后,我们看见了林笛身后宋崇的脸后,我跟甜蜜就觉得,没多去想这件事情,真是我们的错误。因为此时的甜蜜与我,都是蓬头垢面,甚至睡到了中午才起床连澡都没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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