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个响着破旧电视机噪音的凌晨,唯有这一部电影给沧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至今记得,看完这部电影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床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也不明白自己这些年究竟是为何奔波。如果人生只是一条船,如果你一生也不下这条船?如果你只为一件事情而生?
这个世界太纷乱,我们无休止地上船下船,上车下车,我们以为踩着的陆地就是花花世界,就是梦想长天。而在那个天才眼里,我们如此好笑、无聊且毫无意义。
沧桑如今只是上了另一辆车,换了另一艘船而已。
男子领着沧桑出去购物,在琳琅的物品前大肆挑选,以甩手金钱为乐,只为讨眼前的女子一欢。沧桑随便地跟着他走,他说好就拿着,他说不好就继续前行。逛了整整一天,买了一大包的衣服、首饰、化妆品。在男人眼里,女人的代名词无外乎就这三件。沧桑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致,虽然跟随着导演没有过多少欢乐,但是沧桑对于物质并不痴迷。沧桑在这个时候逐渐想寻找一次真正的恋爱,而大款张显然并不合适。
所谓感情大多属于填补物质生活的五彩石子,而无底的黑洞就在那里一直等着远古时代那女娲的到来。一千年,一万年,斗转星移中依旧伫立着。
大款张在中年男人中属于少见的一种,他性欲很低,和沧桑的时候,几乎一周也不做一次爱。而最多的就是把沧桑搂在怀里一觉天亮。这个时候沧桑才逐渐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的端正。直到有一次出去应酬,大款张也带了沧桑过去,是一些生意上的伙计,其中也有些社会中人,酒酣耳热之后,一伙人去K歌,是包房间的那种,每人一千八百元,沧桑进去以后发现这个歌厅实在是破旧得很,位置也是在偏远的郊区,所以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高的消费。这里的音箱设施可以用垃圾来形容,装修似乎是90年代初的风格,笨重粗陋。等服务员推了一个车子上来,小推车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玻璃器皿,不锈钢勺以及一个看似是水晶的长槽器具。到这个时候沧桑还是不明白,再等着大款张等一伙人从小推车的下层里抽出一个黑色瓶子,从瓶子里倒出几棵棕黄的药丸的时候,沧桑才意识到这是在吸毒,那个棕黄色的药丸就是麻果,一种刚刚时兴的毒品,而在小推车上层锡纸里包的就是粉末状的冰毒。沧桑这才明白消费为何如此之高。她看着这一伙男女先把麻果放进嘴里,就着一口水吃下,然后有条不紊地把水晶长槽器皿摆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再打开锡纸包,露出白色的粉末,每一个人拿着自己面前的不锈钢汤勺挖少许的粉末放到自己面前的长槽里,早有服务员在下面点着了火,沧桑就看见在一缕缕浅蓝色的烟雾缭绕中,一颗颗头颅贪婪地凑了过去,拿着吸管在长槽上尽情地享受着。
大款张吸完之后,昂着头躺在沙发上,嘴里轻轻地呻吟着,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沧桑坐在一旁,不知所措。她也知道吸毒,在夜总会的时候,也听说过,但是那个夜总会里是禁止客人吸毒的。逐渐亢奋的大款张把沧桑狠狠地搂过来,手里捏着一颗麻果就要塞到沧桑的嘴里,沧桑猛地跳开,惊恐地看向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男子。他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看向自己,根本不是那个端庄儒雅的大款张。大款张显然被沧桑的举动伤了面子,站起来怒吼道:你他妈的老实坐过来。其他男女都已经进入了毒品的兴奋效力,兀自躺在沙发上乐呵呵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