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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准备要回南方的时候遇到她的,在此之前我永远也想不到我会喜欢上一个北京妞儿。我出生在一个以盛产美女着称的泱泱大省,并且有一个美好的成语也是用来形容当地的女孩--湘女多情。从小到大,我就在一群多情又美丽的湘女中长大,幸福得像花儿乐队一样,而北京妞儿在我的印象里,其形象停留在公交车卷着舌头卖票的大妞儿。
虽然我和她的故事后来非常离奇,但我们的认识却起源于传统老套的熟人介绍,那是在一场小圈子的饭局上。在北京所谓的文化圈里,这种饭局文化很盛行,我有一阵子热在其中的原因就是能认识非常多女孩并交换名片,免去了街头搭讪招人翻白眼之苦。当然,加入小圈子也需要一定的能耐,基本都能写能画,吹拉弹唱至少会一样,出过几本书更好,曾经有个人自称“徐导”,后来被人揭发其实他只是一个导游以后,基本就没有再出现过。
记忆中那次饭局是在鼓楼巷子里的一个小四合院里,做东的是一个自称做过《读品》的家伙,当时我没听清,还以为如今做毒品的也要进军文艺界,对他肃然起敬。
觥筹交错以后,大家纷纷摘下面具去掉衣冠,一副龇牙咧嘴飞禽走兽唯恐不把他当流氓的模样,话题自然不免要谈论到女性。
其中一个大姐大的模样的已婚姑娘非常热心地帮我介绍女孩,当问到我需要怎样的姑娘的时候,我随口胡诌到:“给我来个女富婆吧,我一直想找一个人包养。”
这群流氓当场起哄,发出怪叫:“我也要,我也要。”
要命的是,这个姑娘居然没有幽默感,她一边说还一边翻手机号码:“女富婆没有,女富妞倒是有一个,还很文艺,文艺女富妞。”
说是有一个超有钱,又年轻,还特别爱好文学的大好女青年正待字闺中,嗷嗷待嫁。
我在想如此好的姑娘为什么还单身,为何偏偏是我有那么好运气,实在不敢相信。我喝得有点高了,决定逗她到底,我大着舌头说:“咱可说好了,一年包换。”
这群流氓更是纷纷指责我不厚道,笑得差点把酒晒洒在读品男的光头上,并为这位姑娘对我特别的青睐纷纷表示不满。我们接着喝酒,谈论的焦点很快地转化到更刺激,更淫荡的话题,谁也没把这个当回事。
事实上,喝完酒我也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可也许当时只有那个热心姑娘一个人没喝醉,或者她一直都是这种严肃认真的态度,没多久以后,她在MSN上给我发来一个姑娘模糊的照片,外加三个小字,于小可。
这场景我在电影《碟中谍》里曾见过,上级给下级派发下一个暗杀目标就是采用这样的方式,一种被组织赋予任务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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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于小可约见的那天下了一点雪,这让我有点兴奋,因为来北京之前,我一直以为北京冬天是终日飞雪,人们哈着气搓着手去上班,小孩子整个冬天都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不像我小时候第一次看到雪是在冰箱里。可来北京之后我才知道这里一年基本只下一场雪。
我坐了一路人少的电车来到景山的东门,朱红色的宫墙配上白色的积雪非常好看。今天的游人不少,我排队买票进门,像是走进了一场宫廷戏,我在崇祯上吊的地方自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顺着石阶而上,直达峰顶,从制高点能看到整个紫禁城在雪中悠然自若。关于紫禁城一直有一个恐怖的传说,但一直没有验证过。据说日落以后,紫禁城关门,里面是另一派景象,太监重新从各个阴冷幽暗的房间里涌出,打扫房间,服侍皇上皇后,宫女们提着灯笼走在静谧的宫殿里,直到第二天太阳从天安门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