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动的花儿(3)

老实说,第一次听这话时还真给老班骗了。可后来同样的戏剧演了四五次,打死我也不信了。可老头子演得实在太像了,他当老师算屈才了,只是智商低了点。若是老班这演技加上小卢那脑子,估计神仙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小卢是我校一优秀数学老师,姓名卢春燕。Lucy是此公汉语拼音缩写。无论你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移民来的,冲这名字,小卢的性别我也就不必介绍了。不过我还是想说一下,小卢是男性,而且是一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猛男。想必当初取这名字的时候卢爸爸也做了一番不简单的思想斗争了。小卢上课有三大特点:1.爱东拉西扯;2.讲课速度奇快;3.从不拖课。

还有一个老师不能不说,她是除体育老师外唯一一个和我们穿一条裤子的。英语老师小孔经常把我们喊到教室前面训话,一看见老班来便叫同学赶快上位,并且解释说:“问题目呢。”小孔三十多岁,几乎一天换一件衣服,长得很有气质。老公是某局长,她的女儿上小学,打扮得像个公主。

至于我,I really have nothing to say.

我不知道我一天到晚都在干些什么。背书,默写,还是不过关重新默写?上课看小说,还是边看小说边听音乐?我不是天才,我还不至于不好好学习就能考个全班第一——尽管初中时我不是这么想的。而我成绩一直保持在班级中游,全校顶尖的位置完全是因为我上课睡觉不睡死的好习惯加上初中时生物不图答题卡(其实也就30分)五科总分也能考全班第一的底子。

然后呢?和小嫣发发短信。开始时我们还算有些话说,一个月后我们就要依赖讲述发生在彼此身边的事来消耗那些用不完的话费了。

开学一个月后,我们几乎不用手机联系了,因为实在无话可说。我们开始写信,嫣的字似乎是从字帖上剪下来的。而我的字呢?当然是很男生的那种,可以让蚯蚓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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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我的生活有时困苦,有时孤单。还有时既困苦又孤单。

有时听听jazz,有时听听朗朗。还有时穿过毕加索的缝隙,想起jazz和朗朗。

我活着像打着回车键。

一行。

一行。

再起一行。

……

最后,眼前便出现了一张空荡荡的页面……

季 节

这个城市处于亚热带和温带的交界处,用地理老师的话讲就是“温不温,亚不亚”。因而,这里长的西瓜不甜,这里种的橘子很酸。冬天这里不会很冷,夏天也不至于太热。季节在这里更像一个表示时间的工具,而那些“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自古逢秋悲寂寥”云云在这个纬度都不会有。

大概是因为厄尔尼诺现象,今年的春天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好像一个盛大的节日,整个校园都在暗暗随之起伏。

这个学期开始不久,学校就给高三的学哥学姐们开了高考动员大会。“只剩一百多天,只剩一百多天”——搞得像大街上叫卖服装的似的。听老班说这届高三风气不怎么好。到底有多不好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是常常能看见五楼走廊里一对又一对男女。尤其是这个暖春来临之后,每次到五楼走廊(我们班的清洁区)打扫,都会发现一大堆食品包装袋和烟头。

显然,五楼走廊是第一缕春风路过的地方。紧接着,是食堂。所有人的饭量都开始猛增,尤其是那些信誓旦旦要减肥的。学校原本有三个食堂,由于供不应求,又增加了一个,而且菜价普遍上扬。嗅觉灵敏的两个校园超市也立刻进了雪糕和冰淇淋,第一天就销售一空。这个春天刚刚开始就预示着它本身的非同寻常。事实上在此之后,学校里所有人都好像发了疯,要么拼命学习,要么玩命打球,要么爱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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