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枫忽然小眼珠子一转,咧嘴一笑,接着说道:“昆哥,我觉得你们是不是日子过好了,激情就不再了,换点新花样嘛,和嫂子玩点角色扮演,制服诱惑什么的,管保爱情明天就回来了。”
王昆靠着墙,似笑非笑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半天来了一句:“唉,可是,可是,——我看见他硬都硬不起来啊。”
“啊?你到底是自己硬不起来,还是看见嫂子硬不起来?你自己试过没有,如果是病咱们就瞧医生,这事好办。”杜枫一脸由衷的表情,兴致明显渐长。
“啧,这,这个,唉——我试过了,就是看见她硬不起来。”
“那是审美疲劳啊。那就更要玩点新花样了。听我的没错。我这有些碟你拿去观摩一下,和嫂子互相学习,共同进步,我就不信你们年纪轻轻的不能开创出一个美好的明天。”说完杜枫就要起身,李白一把拉住他,说,“你等会,瞎着急什么啊,杜枫我觉得这不是生理问题,是心理问题,是心理状况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就是鸡鸡硬不起来的问题,就是缺乏性高潮的问题。你想说什么?说这是什么爱情的问题?说这是心灵深处的问题?放屁!我告诉你们,性生活好就什么都好,有高潮就有面包,有高潮就有笑脸,有高潮就有明天!昆哥现在明显就是缺乏性高潮!”杜枫站在地铺上慷慨激昂地说着,烛光照射中,影子拉长在他身后的墙上,就像是一个巨人附身在他的身上。“是吧,何为?哥们没说错吧。”
我吸了一下鼻子,向他挤出了一个笑脸,“杜大师,那我这你也给把把脉吧,下个月我爸妈连酒店都定好了,我昨天反悔了,和苏婷说我不想结婚了,嗯——,她今天离家出走了,就发了条短信,让我去死吧。”
“啊?”杜枫听完一愣,过了一会儿慢慢地坐了下来,一脸严肃沉思的样子映着烛火,说不出的凝重。王昆也愣了一下神,正当大家集体息声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杜枫忽然转头问我,“那高潮还是有的吧?”
大家轰然大笑,我踹了他一脚,“去你妈的,呵呵。”刘苗苗这时从厕所又吐了一轮回来了,喝了一大杯水后,自动自觉地又悄悄缩到墙角喃喃自语去了。大家笑完以后,忽然又开始沉默了,没人再说话。
“哎,何为,你为什么也不想结婚呢?”王昆忽然抬头问我。
我被他突然这么一问,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满腔的话就堵在了嘴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沉默着摇了摇头。
王昆说:“唉,我当年是没办法,谈了八年,日本鬼子都打跑了,结局无非是两条路,一条是结婚,还有一条就是分手,可分手那是人干的事吗?人家和你风里来雨里去的,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你们是有爱情的啊,是并肩战斗过的啊,不结婚还能怎么办?你说你还能怎么办?我有时候躺在床上也想不明白,你说我爱她吗?我也爱,睡在她身边就是觉得踏实,就是觉得安静,但我现在生活得真是没有一点感觉,麻木了,整个人都是木的。半夜起床上厕所,一打开灯,看见她戴着面膜坐在马桶上发呆,吓得我就像看见鬼一样,早晨醒来,头发一把一把地掉,你说这日子还怎么往下过啊?想想这以后还有个三五十年,我心想我这一咬牙就当潜水潜过去得了,可我就是担心我潜不到头憋死在水里啊。啧,你们当那分居的感觉好受啊,两个原来那么熟的人,在一套房间里变得像个陌生人一样,一回家就觉得要爆炸了似的,小心翼翼地说句话,还要照顾双方的感受,幸好没来得及要孩子,否则,否则我他妈的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