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面对自己的感觉
移动,但是不要朝着恐惧要你移动的方向移动。
鲁米(Rumei)
“责任”这个字很容易被人们误解为“职责”或“规范”。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曾经被教导过什么叫做“正确”、“适当”的生活方式,所以我们许多人往往不假思索地就会把职责与规范加诸自己身上,努力遵循不已。但是,真正的“责任”其实是觉知到我们行动所带来的冲击与影响,并且愿意去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是如何地影响到他人。或是正如我们的灵性师父所说的,责任(responsibility)意味着一种“反应的能力”(response-ability),也就是一种待在当下片刻,适当响应当下情境的能力。当我们以这种方式负起责任的时候,不仅他人能够信任我们,在我们的内在深处,我们也能够尊重自己和信任自己。
不负责任的代价
在我们最近的一个工作坊里有一个叫做桑德拉的学员,她不愿意做她被分配到的部分工作,而那是每一个团体成员都会被邀请去做的工作。通常在我们举办工作坊的地方,我们会在课程期间邀请学员们一起维持环境的整洁,那其实不是什么太大的要求,但是如果有人不愿意做这些小小的工作时,他需要通知负责人,以便找到替代的人手。但是在这个例子中,桑德拉不愿意做她被分配到的工作,但是她也没有通知任何人,结果和她配对的伙伴必须单独留下来完成两人的工作,所以这名伙伴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而感到愤怒。当这名伙伴在团体中提出这个事件,表达出她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尊重的感觉时,桑德拉为自己辩解,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有任何不尊重的行为,她觉得她可以自由地做她想做的事情,她也可以自由地不向任何人作任何解释。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所有的团体成员都支持那个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尊重的伙伴,所以桑德拉觉得所有人都疏远她,她开始进入不信任以及孤立的状态里,那不仅是她极度熟悉的一种状态,也是她这一生主要的生活方式。
当我们不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时,我们会变得疏离与孤立,然后我们谴责他人不理会我们。但是更糟的是当我们不负责任的时候,我们需要付出的代价是被当成一个孩子来对待,而且在内心深处,我们也会觉得自己像是个孩子。
我(克里希)童年时最痛苦的一部分就是我发展出了一个“不负责任的孩子”(老二综合征)的自我认同。由于这样一个认同,我得到许多注意力,但它同时也侵蚀了我的自尊。然后那变成一个痛苦的恶性循环,我的行为强化了我这种负面的自我认同,而当这种自我认同感变得越深的时候,我强迫性的行为也变得越严重。我会责怪别人没有把我当成一个成人来对待,但是当我的行为不像个成人时,我要如何期待别人把我当个成人来看待呢?后来当我进入心理治疗之后,我可以了解到这个自我认同的根源,那是当一个孩子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满足他人期待与压力时所产生的状况。慢慢地,我非常努力地面对自己的恐惧,试图了解所有这一切的根源并且开始冒险去探索与滋养我自己的天赋,我开始穿越了这样一个自我认同。
有一个男人最近告诉我们他的妻子跟他最好的朋友发生关系,当我们更深入地挖掘他的故事时,我们发现当他的妻子在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时,她其实不觉得那是自己怀孕生子的好时候,因为她当时不仅有一份全职的工作,她也同时还在学习一项新的技能。这名男士当时恳求他的妻子留下孩子,他并且承诺愿意在她念书、忙碌的时候承担大部分的婴儿照顾工作。所以他们有了孩子。但是现在,在孩子出生三年之后,他的内心充满了生气、怨恨和萎缩的感觉。他责怪她没有做到他想要她做的事情。对他来说,和她共同生育一个孩子更像是一个浪漫的美梦,而不是一件实际的事情,现在他一点也不想面对自己必须照顾孩子的这个事实。然而更糟的是他把需要照顾孩子这件事情当成是一个借口,迟迟不愿意跨出去建立属于自己的生活。他的妻子虽然仍然还爱着他,但是也深觉得自己被背叛,所以,她通过和先生的好友上床这件事情来表达她的愤怒以及被背叛的情绪。常常,觉知到自己的不负责任就是我们通往负起责任的第一步。
对自己的能量不负责任
责任并不只是满足某一种承诺或义务,它还牵涉到我们如何处理自己的情绪与能量。在最近的一个工作坊中,有一名男子经常在团体进行分享时发言,但是当轮到别人说话,而他没有得到团体的注意力时,他也不会去倾听他人的分享,有时候他甚至就干脆躺了下来,做出一副睡觉的样子。一段时间后,有另外一个团体成员说他的这种行为让他觉得没有受到尊重,结果这名男子开始变得愤怒且自我防御,他宣称他一直都在倾听。然而,很明显的是每个人都可以感觉到只要在这个人没有得到注意力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兴趣去倾听他人说话。稍后在工作坊之中,他的妻子在分享时提及他曾经对她和孩子暴力相向,所以她非常害怕他的暴力。结果在那9天的工作坊里,许多学员都开始害怕他,这虽然让他觉得自己拥有某种力量与控制权,但是他却失去了他人的温暖与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