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贪婪的“新人类”(2)

尽管心虚,但是我多么希望告诉人们我有多开心:坐在会议室里,周围是一群声誉卓着的商人,他们个个都拥有数十亿美元的资产和数百万美元的利润流,仅仅因为我“搞清楚”了,而他们没有,我就能让他们低声下气地臣服于我,我还可以像对待小孩子那样对待他们。在这种共识下,数亿美元的交易已经完成。

但是为什么那些手握重金的人始终搞不清楚?很简单,因为实际上没有什么需要“搞清楚”的。新人类并没有掌握什么实际的知识-只是伪装他们掌握了而已,那些大而空的想法其实毫无意义。当然,他们掌握一些技术,但是他们也不清楚技术能用来做什么,或者技术对他人到底意味着什么,因为他们的实际经验少得可怜。而且,他们所掌握的技术通常不是不起作用,就是很快被更多、更新的技术超越了,而这些更新的技术的影响力和重要性更难确定。

人们通常认为,那些“搞清楚”的人知道其他人尚未看清的真相,这个真相尚未成熟并且难以形容。因此,数字人-生物学上人类的一个突变异种-不仅应该继承这个世界,而且应该以绝对优势占有这个世界。但是历史上没有哪一个新人类能成功地将人类身上的所有弱点和罪恶都消除。那么,即使“新经济”时代真的有“新人类”,这些新人类也同旧人类没什么两样:贪婪、无知、满脑子妄想。戴维·邓比在《纽约客》杂志上用这几个词来描述他所见到的新人类。

在所有这些“搞清楚”的人中间,很少有人像乔治·吉尔德那样出色。

吉尔德在信息革命中所扮演的角色是为大众的梦想作辩护。吉尔德让流氓投资人相信他们不用工作也能致富,只要用根本不存在的钱投资他们一窍不通的科技,或者买进一无所知的科技公司的股票,他们就能致富。除了信息革命,还有什么言论比千兆比特的光子在玻璃纤维里游动、多路脉冲线路更华而不实?对于一般的投资人来说,这一切都是稀奇古怪、无法捉摸的。但是,如果这一切能让他致富,那又何必劳神问那么多问题呢?

对于那些提出疑问的人来说,比如1999年的“股神”沃伦·巴菲特,答案只有一个:他们还没“搞清楚”。原因不在于智力,因为从未有人说过巴菲特愚蠢,而是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新时代要求投资者从心底、从骨髓中深刻理解它-它不需要问号,也不需要解释,它只需要能“搞清楚”的投资者。

数字时代的新人类需要利润来引诱他们投资。环球电讯的股价凭什么能达到每股60美元?新人类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们光想着那个“新的、强大的光源”了。当“普罗米修斯的火把”在他们的眼睛里闪烁时,他们还怎么可能好好地考虑亚马逊网站每股200美元的股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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