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1)

前言

1999年2月,天气寒冷,我目睹了大约100名美国学生在希利大楼前的台阶上集会, 该大楼位于乔治敦大学校园内,是哥特式建筑艺术的集大成者。学生们群情激奋,校园保安在人群周围来回巡查,以防出现突发事件。演讲者一个接一个地拿起话筒,几乎每一句都会赢得学生们的喝彩。听众在道德上肯定演讲者的观点,他们目标一致,看着这座令人惊诧的复杂的迷宫,他们清楚地看到了黑白是非。企业、全球化、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贸易组织都是坏蛋,它们无情地摧毁了几乎全世界所有工人的尊严和生计。不久后,在西雅图召开的世界贸易组织年会上,5万多位志同道合的激进分子加入学生的队伍中。2002年,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年会上,参加示威的人数已激增至10万。反全球化激进分子在加拿大魁北克、意大利热那亚召开的会议上捣乱。2003年,在坎昆召开的世界贸易组织会议上,激进分子的行列中又多了一支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精力充沛的代表队伍,而穷国和富国之间的严重分歧最终使这次世界贸易谈判破裂。反全球化激进分子来自大学校园、工会、宗教组织、倒闭的纺织厂、人权组织和非洲的棉花农场。这些激进分子被统称为“全球化的反对者”。

一开始,反对者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办公场所的冲击让人措手不及。“左翼”的《华盛顿邮报》在调查了发生在西雅图的骚乱之后,对此也感到大惑不解。“究竟为什么?”他们在第二天的社论版上问道。从位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大楼高层的办公室望去,大楼下面是一群由下层人士组成的反对者队伍,这些人的动机很好却被人误导,他们挡住了人们通往富裕的唯一通道。从传统的经济常识来看,全球化和自由贸易提供给穷苦的被压迫者的是救赎而非灾难。对抗者怎么连这都不懂?

2005年前后,反对者似乎平静了下来。“哦,”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似乎在说,“太好了,终于结束了。”但你如果近距离观察就会发现,一切都没有结束,而且事实恰恰相反。当一些疯狂的口号(“资本主义就是死亡!”)消失时,对抗者并未消散,反而成了主流人群。有调查显示,美国人2008年对国际贸易和全球化的支持率明显低于21世纪初的支持率:2002年,78%被调查的美国人对国际贸易持肯定态度,而到了2008年,只有53%的美国人勉强支持国际贸易。事实上,美国人对国际贸易的支持率远低于其他工业国家的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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