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最为伟大的贡献在于它能够在全世界范围内(而非在本土或者某个地区)灵活地配置资源,但这一优势也带来了消极的影响:一旦政策或行为出现失误,在灵活的资源配置环境下,这种错误的行为将会持续更长的时间。这次经济危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早在2003~2004年美国经济复苏时期,就有怀疑论者指出美国经济存在家庭负债过剩和房地产泡沫的问题。然而,多年以来全球范围内充足的资本供应一直掩盖着这一问题,以至于随波逐流的人群越发相信良好的经济形势会一直持续下去,没有什么会阻碍经济的发展。圆滑世故的投资银行销售人员不断为德国、中北欧、日本以及亚洲发展中国家非理性的投资者制造各种投资产品,也使投资者产生了“出口导向型经济增长模式和资产积累将一直延续下去”的幻象。
我们无数次地听到某一经济指标已达到正常值的倍或者若干倍之多,然而坏结果却并没有发生。全球化第一次浪潮似乎将原本不成立的事变得可行了,但最终的事实证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在分析美国债务泡沫时,债务的过剩被认为是出于结构性需求,虽然过剩的程度似乎有点过,但恰恰是全球化使其能够达到如此程度。
全球化一直以来就是自由的一种表现形式,这个自由至少包括贸易的自由和资本流动的自由,而现在,这个自由有了更进一步的延伸-人的自由。然而众所周知,“自由和限制总是相互依存的”。当全球化突然席卷而来之时,我们似乎忘记了这句至理名言,无规则、无限制的行为受到鼓吹,全球化被过度利用直至突然崩溃。
全球化自身已经出现了裂痕,这些裂痕能被修复吗?本书致力于在混乱的局面中探寻一条艰辛的解决之道。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修复还是有可能的,但我们不应对此抱以太过乐观的期望。